事也不与家里相商莫非我与你嫂嫂只配与你收尸”
施翎掉头不掉泪的脾性,却被沈拓说得眼中含泪,瓮声道“哥哥,我知错,再没下次。”
何栖提灯在旁,看得心惊肉跳,施翎手边流了一滩的血,触目心惊,也不知伤了何处,怒道“大郎还不住手”
沈拓与施翎二人唬了一跳,施翎更是手足无措找衣物要遮掩。
沈拓见她生气,笑道“阿圆怎来了一时火气上头,忘了阿圆的嘱咐,下手重了些。”
何栖道“你怎不打得再重些,打死他可好”
沈拓打个哈哈,不敢应声,掉头看心虚躲在后面告密搬救兵的沈计,沈计拿手擦泪,讷讷垂头,却是倔强不肯出声。
施翎不自在抬手捂着臂膀,笑道“嫂嫂我”
何栖又气又急,借着灯火,见他面白如纸,额间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靠得近了血腥味冲鼻而来,斥责之语涌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问道“伤得可重”
施翎见她急得落泪,更感愧疚,忙道“虽看着吓人,只是外伤,也包了扎,上过药。”又拿眼冲沈拓哀求。
沈拓终究看不过去,过来矮身将他背在身上,对何栖道“阿圆不必担心,他使力崩了伤口,这才流了血。”
何栖皱眉“寻常伤口怎会流这么多血,你在外头罢,先叫个郎中来,将血止了才是要紧。”
施翎道“明府与我一瓶好药,哥哥替我敷上便好,不必再请郎中。”
何栖听闻季蔚琇亲送药,便知差使定然凶险,九死一生也未可知,轻声道“阿翎,我们不过寻常百姓,升斗小民所求,不过平安顺遂。嫂嫂不知你志在何处,哪怕鹰展其翅,飞千山万岭,也应先保其身,才能展得手脚。”
施翎伏在沈拓背上,低声应道“嫂嫂,此次明府开口,我不好推脱,才应下的,也是我自己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