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这般远。
直等得沈拓上门,曹英这才长出一气,问道“大郎,可是事了”
沈拓道“如先头说定的一般,也不曾出岔子,明日等另一批货到,便可出船。”
曹英笑道“直娘贼,害老子受这场吓,让我知晓哪个要下黑手,捏碎他的卵蛋。”
何栖将被子铺在熏笼上,搬了案几上床,设了纸笔将桃溪几家富户一一列在纸上,穷凶恶极又请得贼匪的,桃溪也不曾有几家,只是没影没迹,实不知是何等的狂徒做恶。
将纸笔弃到一边,心道小人拿己心度君子之腹,反之,寻常良民哪料得凶徒恶行。这些人连心胸都没有,哪论得狭窄。
也不知夜深几许,听得外头施翎与沈拓说话。
一个问“哥哥,码头的事可顺当”
另一个道“家中可有贼小”
二人顿笑,听施翎道“哥哥快去与嫂嫂报个平安,我先去歇下,骨头酸僵。”
何栖等沈拓进屋,将一盏暖茶递与他,轻声道“大郎先吃盏茶驱下寒气。”
沈拓道“每逢有事,娘子总是不睡。”
何栖笑道“家中碰着这样的大事,让我好睡,未免也太强人所难。”她帮着沈拓除去外衣,问道,“可有伤到”
沈拓道“这伙贼却是守信的,烧了些稻草唬了唬人,与我们虚过几招便走了。”他疑惑道,“我只记不得何时的交情。”
何栖道“你识得五湖四海的人物,许是忘了。”
沈拓摇头“他不是池中鱼,若有接触,我应记得些许。”
何栖温声道“他既不愿明示,自然有避讳之处,倒也不必深究。”
沈拓将领头贼人说的话学了一遍与何栖,道“这些是乱世的人,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离得远些才能上着。”
何栖也是心惊,点头道“他们有他们的道,我们有我们的路,乱世人也好,太平犬也罢,哪由得任选”
沈拓将她纳入怀中,嗅着她的发香,微一出神,复又笑道“我们争做个太平世间的富家翁最好,屋宅几间,船只几艘,知交几许”
何栖听他似未尽之言,抬头笑问“还有什么”
沈拓一把将她抱起倒进床铺里笑道“自然是儿女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