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请他吃酒。”
许富户哪会推辞,忙道“我定与都头将话带与苟三郎君。”
沈拓归家后仍是怒气难消,坐在草亭那独饮闷酒,何栖理了账册出来透气,拎了一个篮子出来摘枣子,见他孤坐,吓了一大跳。
“大郎归转怎不进屋”
沈拓擒住她的手,拉她坐下,道“阿圆陪我吃酒”
何栖侧头细量着他的脸色,笑道“哪个与我家夫君委屈苦楚夫君只管告诉我,我来为你主张。”
沈拓屈指轻弹一下她的额头,才触及,又生怕弄疼了她,道“阿圆,如果我只计较金黄银白,你莫嫌我铜臭熏人”
何栖愣了愣,笑起来“大郎莫非以为自己娶了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天仙只将钱财视为泥土,嫌它浊臭不瞒大郎,我向来爱财,汲汲营营,只恨聚少无多。”
沈拓道“阿圆莫要哄我,你哪是那些钻进钱眼的逐利小人。”
何栖回握他的双手,道“大郎有不解的事”
沈拓道“烧船的事有了眉目,八成是苟家所为。”他轻声道,“阿圆,不在桃溪占下一亩三分地,他们只道我们好欺。如今,我也想想尝尝做一地豪强是什么滋味。”
苟家已倒,死而不僵,仍要摆着蛇头,咬人一口,实是欺人太甚。沈拓冷声道“既与他们一般求财求利,不如较个高低。”
何栖轻轻展开沈拓的手掌,磨娑着他指尖的厚茧,他的本性应如他手握的横刀,重刃利锋,哪怕归鞘,仍知刀刃过血。
“凡事无愧于心,又有何不可为”她的目光里带上一丝仰慕,温温浅浅地笑道,“大郎难道不知在桃溪,沈家已有了一席之地。大郎,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