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道“郎君,来了几个天差,要来抓你。”
苟五怒道“我犯哪条律例,要将我下牢”
施翎领着几个差役进来道“苟五,县里都头沈拓告你散布流言,诬他店铺糖霜不洁,要明府作主,我听令押你去衙门计结。”
苟五眦红着双目喊道“你们结网,欺我一个良民,还有没有天理公道”
施翎将他手反剪,拿手背拍了拍他的脸颊,冷着眉眼道“有屈也等到了堂前申诉,明府青天,自会作主,与我喊什么喊,我只管拿人,不管其它。”
苟五挣扎道“你与姓沈的死生兄弟,与他合伙伤我性命,我怕我不明不白死在半道。”
施翎嗤笑“你一身烂肉,我还怕脏了手。”他后退一步,唤了方山,道,“阿山,你来押解。”
方山正两眼骨碌碌转着看苟家屏风花摆件,偷声问施翎“都头,他下狱,家资可要充公”
施翎瞪他“收了心思,你头上架了一把刀,身边再立两把,只剐得一层皮肉下来。”
方山所得银钱都花在了小李氏身上,虽知施翎所言虽苦,却是良药,只他身陷其中,哪拔得出脚,直将气出在苟五身上,粗手粗脚将他一路推搡拖拉着去了衙门。
季蔚琇也不特与他为难,苟五一喊冤,只另提了人证上堂,作证道受了苟五的指使。
苟五恨得两只鼻孔直冒粗气,又疑季蔚琇要为沈拓张目,跪在那一滩烂泥。谁知季蔚琇只判了个杖十,罚了他三百两的银子,便放他回家。
苟五只道逃过一劫,他娘子见罚了这么多的银,哭道“郎君还不知家里景况铺里一日亏似一日,又养着好些奴仆,家中又不曾有着金山,哪作耗得起”
苟五盘了家底,面如死灰,道“家中竟到了这般田地。”他将余下的白银装坛埋进地里,装得一穷二白去与了苟家族人要接济。
族人翻脸冷笑道“分家时,五郎拿去了霜糖这宗大头,将些汤水与我,如今经营不善,倒有脸找我们借银”
族老佝背坐在祠堂前,头童豁齿,与苟五掏了心肺“五郎,家里败了,早败了他们赌的赌,亏的亏,手里也早空了。苟家,倒了”
苟五呆立半晌,回去遣了家中大半的奴仆,每日在家中吃酒咒骂苟二苟三,自觉不够解恨,另使银请道婆咒苟二永世不得超生,再请符诅苟三穷困潦倒。
道婆画了脸,装神弄鬼一番,拿了苟五的银子喜滋滋去了,转到街角,呸得一声,暗笑自家躺在泥地,只打这些歪门邪道,他们死不死我却不知,倒是老妇人我得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