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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症下药的。那些动辄几十味药材,什么稀奇古怪东西都往里加,又是弄出各种花样百出,故意折腾人的炮制法子,那八成都是庸医的噱头,故意骗人钱财的,欺负的是病人不懂行。”

    她叹道“药这个东西最是可怕,任凭你是皇帝,身份再尊贵,人再聪明机智,得了病,落到那庸医手里,也只能被耍的团团转。谁让你不是干这行的呢”

    这句倒是句大实话,拓拔泓深以为然。

    他想到他父皇的死。

    这世上,毕竟是没有起死回生之术的。人一旦生病,一旦要咽气,那真是神仙也没有办法的,就是皇帝也只能等死。

    他竟有点难过。

    拓拔泓道“李益这药方是从哪里得来的毕竟是来历不明的东西,太后还是不要轻信的好,这宫里这么多的御医,难道就没有一个中用的吗。”

    这话其实说的虚的很。宫中那么多御医,也没有治好他父皇的病。

    才二十六岁就死了。

    正是青年,最年轻有为,最充满活力,英俊潇洒的年纪。

    拓拔泓说“这药方御医验过了,御医怎么说”

    太后没有答话。

    她静静地闭着眼睛。

    拓拔泓知道她没睡着,只是在想事情。

    她经常这样。

    或许不是想事,是想某人吧。

    拓拔泓其实不太想他父皇,但是太后经常想。

    太后倒是的确经常想起那人,但这会倒不是。她这会想的是,其实从什么事都不如从医好。学文学武,学书学画都没用,人要死了,文武书画都救不了命。

    还是从医好。

    要是能重活一辈子,她倒真想去从医。

    她脑子转的倒快,思索着这中原有什么名医,是可以拜师的。这都是些无稽的遐想,打发时间罢了的,人就这一辈子,哪可能重活呢

    没了啊。

    下辈子也没了。

    只有这辈子,已经过了一半了,另一半是恍恍惚惚的,像一张残缺的,被撕毁的宣纸画。

    那画上的人物也没了,只剩下些零星的花草树木,残山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