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惊讶,笑道:“景珩哥,怎么是你,悦嘉呢?她没过来?”
“没有。她今天有些不舒服,就让我过来把这些笔记还给你,顺便跟你说声谢谢和抱歉,”肖景珩盯着她淡淡道,“我能坐下吗?”
“当然可以。”明依收了讶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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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景珩坐下,明依问了几句悦嘉的身体情况,再说了几句话之后两人就有些冷场了下来。
肖景珩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他对现在的这个夏明依有很深的成见,所以对着她更是冷淡疏离,而明依也不是个话多的,且她这个身份又和他不熟,同样不会多说什么。
“景珩哥,”两人坐了一会儿,明依抬头,她察觉到肖景珩看着自己像是要切片研究似的目光,只作不知,温声问道,“先生的身体可还好,我有些时日没去探望她了。”
她问的是肖景珩的养母,也就是她前身的母亲肖三太太。
肖三太太的父亲是前朝有名的书法大家,肖三太太自己也写得一手非常漂亮的簪花小楷,画得一手好画。
大约明依虽换了身体,但神情之间仍和肖悦依极为相似,她初到青州不久,肖三太太“偶然”见到她便对她很是喜爱,明依便拜了她为师,跟她学习书画,之后便也就理所当然的来往了起来。
肖景珩听她问候自己养母,看着她的目光更深了些。
他道:“夏姑娘,这几年多谢你照顾家母。不过夏姑娘,我能问一下你,这些年,你处处模仿舍妹悦依,接近家母,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吗?”
六年前悦依过世不久,他便离开了青州城去了京城给家族打理生意,以前偶有回来时也见过这个夏明依,但那时他回来的时间短,对一个小姑娘也没太过在意,但此次他回来住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这个女孩子在养母心中的分量也未免太重了些。
再等他留心注意她,更是越看越心惊。
其实她和悦依长相并不怎么相似,相较悦依因为久病而有些苍白病弱的相貌,夏明依的容色可谓精致夺目,绝对属于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那种。
但只要稍一接触,就会发现两人举手投足间,低头,颦眉,微微眯了眼睛调皮浅笑的样子,神情语态无一不神似。
这也就罢了,他很快更发现她的生活喜好,衣裳颜色,甚至小物件小摆饰,这些小细节也是无一不同悦依相若,就连她那一手簪花小楷,也有模仿悦依的影子。若说这些不是刻意模仿悦依来接近他母亲的,实在很难令人信服。
还有她唤他“景珩哥”那微微勾一下声的语气,娇软亲昵,也似足了悦依。
那时母亲让她这般唤他,她一点也没犹豫,就那样浅笑着熟稔地唤出来,像是曾唤过无数次那般,就连他都一时被惊住,心绪不平稳了许久。后来当他每每想让她私下不必这般唤他之时,可话到嘴边竟不舍得说出口。
连他和她短短接触几次都被引得心神不宁,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失魂落魄,心底更是忍不住有些贪恋,更何况爱女如命,缠绵病榻的母亲?
这让肖景珩十分厌恶。
不管这个女人生得多么精致好看,又和悦依多么相像,但赝品就是赝品,这样心思不良,不择手段的女人怎么能和悦依相提并论,还妄想取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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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何目的?”肖景珩冷冷重复道。
明依呆了一呆,她再没想到肖景珩会突然爆出这么一句。
对着肖景珩紧盯着自己表情变化的目光,她有些怔愣,好一会儿才道:“悦依?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