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自从见到自己就黑头黑脸,十分排斥自己,原来是以为自己在故意模仿悦依,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母亲。
肖景珩扯了扯嘴角,心中冷哼,明知故问。
明依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但这个人是肖景珩,她还是好脾气道:“肖四爷,人有相似,性情类同的人也不少见,为何四爷定要说我是刻意模仿令妹?”
肖景珩冷笑,他真是厌恶她此刻那种坦然,理直气壮的态度,好像他才是在无理取闹一般。
明依看到他脸上不加掩饰的厌恶,想了想,又道,“四爷,听说令妹是六年前病逝的,而我,却是在令妹病逝半年之后才到青州城的,从无见过令妹,又何来渠道去模仿她呢?”
“这些年,我和悦嘉关系虽好,也和先生多有相处,但其实我很少从她们口中听到有关令妹的事,你若不信,但可以去问问她们。而且听说令妹从小病弱,常年呆在院中甚少出来,莫说那时悦嘉还小,就是同龄的姐妹,对她怕也是不怎么了解的,我又如何去模仿她?”
肖景珩沉着脸不出声,他又不是个傻子,她说的这些话他如何不知道,可是此事实在太过诡异令他心中委实不安。
或许是韩云峖?若是韩云峖,也难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那人自来心机深沉,深谋远虑,若是他寻了悦依身边的丫鬟嬷嬷自幼训练她,也未必不可能......此事他定要好好查上一查。
明依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扯了扯嘴角,道:“我知道四爷说这些话是因为担心先生,怕我对她不利。其实你放心,先生教我多年,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先生。我知道当年先生肯收我为弟子,可能的确是因为我有那么一些像悦依姐姐,先生便爱屋及乌,当初我也真的算是有意无意地利用了她这种感情,求了她收我为弟子,但我的初衷却并无伤害他人之意。”
肖景珩又是冷笑。
既有成见就很难消除,更何况肖景珩本就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明依也没打算就凭自己说上几句,两人就能和睦相处,甚至他还能像是以前那样对自己的兄长。
她毕竟不再是悦依,关系太亲密了反而可能生出什么是非,不若相安无事就行了。
她道,“有时候人与人相处,不过是缘分罢了。若是肖四爷定要以为我有什么图谋,那我那时的图谋可能便是希望成为先生的学生了。若说是为了攀附权贵,或者不安好心,先生在肖家的处境肖四爷不是不知,我若有攀附权贵之心,我本就身在韩家,与其曲折地去接近先生,岂不是去哄着韩家家主韩云峖更为有用?您这般猜忌我,不仅是侮辱了我,更是看低了先生。”
肖景珩听言嗤之以鼻,哄韩云峖,就算你住在韩家,难道韩云峖是你想哄就能哄到的吗?
当然是把你当成女儿般疼爱的母亲更好哄。
学习书画也就学习书画好了,可是却为何将自己活脱脱学成了悦依一个模样,一个性子?
肖景珩心中越发恼怒。
可是他看着她静静坐在那里,眼神清澈平静地看着自己,那神情模样竟然和多少次坐在窗前或者院子里的悦依重合,让他的心一瞬间就像是被针扎了般,差点喘不过气来,令他又痛又恨。
明明她们的相貌根本不相像。
他猛地站起了身,道:“这事我一定会查清楚,我希望你没有骗我,否则我定不会饶了你。”
说完就身姿僵硬地转身离开了。
其实那一刻他脑中有念头闪过,他宁愿她接近他母亲只是因为贪慕富贵,是为了给她自己谋一个更好的将来,而同韩云峖无关,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