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该过午了,两人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寻了条山溪的上游休息。这一段溪道接近山顶,溪水清澈有鱼,脚下是葱郁绵延的冬青树林,风景绝佳。
沈放挽着裤脚下河,摸了几条鱼摔上岸,回头就看见楚时坐在擦拭得一尘不染的某块大石头上,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扑腾。
“殿下”沈放仰头冲着楚时喊,“您能不能动动手,处理一下脚边那只兔子只有鱼吃不饱啊。”
楚时坚决地摇头“要沾血。”
沈放瞪大了眼“您杀过的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吧,这会儿您告诉我不想沾血那两只兔子还是您自己打的呢”
楚时“用箭射的,我没碰过。”兔子也是沈放过去捡回来的。
“那鱼没多少血,要不您来料理这些鱼”
楚时嫌弃“腥。”
娇气沈放跺脚“楚时”
胆子大了,敢直呼名讳了,还敢用他的身体娇嗔了。楚时一跃而下,拎起兔子走向溪边“看着点。”
沈放起初对楚时这句“看着点”十分不以为然,直到她看着楚时一气呵成地放血剥皮取内脏剔骨,将一整幅完整的兔子骨架原样摆到了一边,看起来一根骨头都没给落下。
沈放叹为观止,“啪啪啪”地抚掌赞叹。
楚时将兔子肉递给沈放“动作快点,不早了。”
沈放这才恍然发觉已过去小半个时辰,楚时就连剖个兔子都要精益求精,才不管是快还是慢。沈放连忙接过肉在水中洗净,那边楚时也蹲下身子洗手洗刀。
待沈放洗完了肉,料理了鱼,上岸生完了火,搭完了烤架,楚时还在溪边洗手洗刀。
沈放一边将食物放上烤架烤火,一边无奈道“殿下您要洗多久”
“一百遍。”
“”我就不该让您动那双金贵的手,“不是,那不是我的手么洗什么呢我才不需要”
楚时幽幽地看沈放一眼“是我在用,就是我的。”
沈放一边给鱼啊肉的翻身,一边顺着楚时的话道“是谁在用就是谁的,那您这手也是我的了好啊好啊,我三天都不洗啦。”沈放说着,还故意向着楚时伸了伸那双鱼腥未散,又有柴灰雪上加霜的大手。
楚时躲过沈放伸来的爪子,无所谓地继续洗他的手“那就别洗,我替你洗,每日百遍。”
沈放“我吃完就洗,自己洗。”一百遍得洗掉几层皮呢,不敢劳您动手。
等到架子上的鱼皮烤得脆香微黄,烤肉“滋滋”地滴出油来,楚时仍未洗完他的手。沈放才不管他,眼看着鱼可以吃了,挑了串鱼啃得津津有味。
那边楚时头也不回地喊她“再拿一串过来。”
沈放差点儿咬着舌头,这人后脑勺上长眼睛呀从善如流地去给楚时递鱼,楚时却不接手。
“殿下”沈放歪了歪头,神色迷茫。
楚时“你再过来点。”
沈放好像悟到了什么“唉要我喂您吃这样不好吧”羞羞。
楚时瞅了一眼鱼,又将目光投向沈放“你打算等我再洗一百遍手”
不打算。
行行行喂你就喂你吧。横竖身体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于是娇贵的世子殿下继续洗手,沈放右手一条鱼自己啃,左手一条鱼让楚时啃。倒也和谐。
深秋山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