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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齐王那里暂且问不出什么,接着或是找李予樟,或者就只能从抓到的活口上找突破。

    沈放和楚时商量过,晚上沈放去李予樟那里摸个底,楚时去会一会那些俘虏。

    分工妥当,沈放就去了李同梧帐里。

    帐篷里一股药味,即便太医说了救不了,陛下还是下旨用了药,尽力吊着李同梧一条命。守在门口的亲兵见了沈放,纷纷行礼问好,沈放点了头走进去,看见李予樟拿了个小马扎,直直坐在床边,背脊挺得发僵。李予樟听见声音才察觉沈放来了,木木地转眼看她。沈放瞧着,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从前沈放见李予樟的次数不多,她这样忙得脚不沾地的,算是京中出了名的实干派,和李予樟这样没有公职整日里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根本不是一路人。大抵李予樟觉得沈放是个无法超越的“别人家孩子”,看见她只会赶紧躲开。在沈放模糊又为数不多的印象里,这小子就没个端正样子,如今这般端正了,却像是整个人被抽空了,一点儿没有精气神。

    李予樟低低叫人“世子殿下。”

    沈放点了点头,有话直说“我有话问你。”身为过来人,沈放知道什么“节哀顺变”都是放屁,说出来人家也未必会好受些。眼睁睁看着亲人赴死却无能为力,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宽慰过去的。

    李予樟吸了吸鼻子“请问。”

    “我与沈侯爷赶去找你们时看过踪迹,被追赶的分明是四个人。我们却只遇上你和你父亲。我想问你,是否真有另外两人,他们是谁,现在何处”沈放担心的是除了李予樟,还有其他的官员遇害。

    官员秋猎大多是白日里出去,夜晚回营地,次日再走。但每年都有些自恃武功的将领不回营,直接在外头结伴过夜。今年出了大事,大多数官员听见消息,都早早地回了营地。沈放是想清点一下人员,可从前没有晚上点名查人头的规矩,要立马定个新规矩也不容易,弄得人心惶惶的,更是不好。仅仅面上匆匆看几眼,沈放和楚时不知道是否有人还在外头。要是能从李予樟这里知道不见的两人是谁,查起来就好办不少了。

    李予樟迷茫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您是说后来掉下悬崖的那两位吗我不认识他们。我一开始不和爹在一块儿,那天我在牢里待着,后来才有两个人带我来这里,那时候已经打上了。后来爹把我抢回来,我就跟着爹一路逃,也没有什么功夫说话。”

    难怪找不到人,竟是掉下悬崖了沈放心里有了数,又问“不认识也没关系,你就说说和你爹一块儿的那两人身形样貌如何,看着像是什么身份”

    李予樟皱皱眉头,语气不自觉带出点儿不屑一顾“像是谁家来传话的下人,我看他们做什么,就是普通下人的长相啊”

    沈放不甘心,只得一句一句地挤“他们多高胖还是瘦可有什么伤疤、小痣眼大还是眼小”

    李予樟回想一番,讪讪地笑“好殿下,您可真是难为我了,我都说没怎么看了,哪里知道那些下人长什么样,下人自然都长着下人的脸啊。”

    沈放一阵无言以对,只得换了问题“那把你从牢里带出来的两个呢能出入刑部放犯人出狱,总不会是下人。”

    这二位李予樟倒有些印象“有一个嗓子尖细得很,像是个公公。还有一个像是个官儿,却对那公公毕恭毕敬的。”

    朝廷命官遇刺,怎么又和宫里的扯上了关系李予樟在秋猎第一日刚过午就到了猎场,按着猎场到京城的脚程推算,至少前一晚后半夜就得从牢里出来。楚熹那时候不在宫中,也没有给她传过任何消息,显然不是楚熹下的令。这内侍是偷跑出来的又是听了谁的令牵扯到宫中,沈放直觉得这事儿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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