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大脑被分裂为两个存在,他们彼此叱骂着,我感觉自己好像坐在冰与火之中,连三条笑够了,以纯粹癫狂的表情慢慢走来,我都没有注意到。
并不打算挣扎,可能我也没有挣扎的力气了,可能一切都随便了。三条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他伸手抓住我的领口,像拖麻袋似的揪着我继续向上走。身体碰撞楼梯应该会很疼,但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好像要前往天台,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呢?
算了,无所谓,反正都一样,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就算是我自己跟着走,和以这种狼狈的姿态被拖着,又有什么区别呢?比起心头的空缺感,身体根本就没有一点疼痛,我在茫然之中没有进行多少思考,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抵达了终点。
三条带着我来到了封锁天台的门前,那一小小上锁的铁门根本不可能拦得住他。再度从地上被捡起来的那把小刀把锁给斩断,一脚踢开被破坏掉的锁,三条拉着我一步一步挪向天台的边缘。
他对电力造成的破坏一时半会并没有恢复,整个天台笼罩在夜幕之中。警视厅的楼顶大概是用作直升飞机的起落的,在空旷无人的这片天台之上,三条拖着我站到了边缘。
由于冬季马上就要到来的缘故,周遭的气温让穿的单薄的我感觉冰冷。与此相对,柔和澄澈的月光却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一样,照样轻柔地包裹着整个世界。
我感觉由于失血,大脑逐渐变的模糊起来。这究竟是生理难以控制的现象,还是单纯的我失去了坚持下去的意志呢,眼前的世界有点发黑,我懒得动弹,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从伤口流出的血居然沿着边缘流下天台,我以眼睛捕捉着那一滴坠落的血。在它坠落的一瞬间,从下方那纯粹的黑暗之中吹刮上来的风好像让液滴都曳动了,我的头发被吹的猎猎作响。
“呐,桃野小姐,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居然就这么一屁股地坐在地上,三条突然开始与我对话。
“我都没有想过呢,已经成为支撑我活下去的这份复仇的冲动,居然这么快就完成了,哈哈、哈哈哈……”
他的脚垂挂在边缘,在我们的下面,是张大了嘴静静地等待着吞没一切的黑暗,低沉的风的呼啸声在楼层间打转,一切都维持着崩溃的趋势,只有今晚也梦幻似的月亮默不作声地嘲笑着我。
“我本以为我能和他成为好朋友的,但是……嘛,现在都随便了,他是抱着那样的念头来的,桃野小姐也一定是被他的伪装欺骗了,你看,你跟我坐在一起,感觉多么好啊。”
居然露出副享受的姿态,三条以轻柔的力道抚摸我的脸颊,顺带帮我将被风吹乱的头发理顺,那有点长的指甲让我的脸被刮到些许,我还是一点都不疼。
“我的人生已经被他搞得一塌糊涂了,今夜大概是我能看到的最后的月色了吧。”
他哼哼着唱着根本听不出曲调的歌谣,伸手似乎尝试摘取天上那一轮吞噬了星空颜色的月亮。那冰冷的月色,明明前几天的时候还是暗淡的,能够进入我眼中的是星星的色彩。
那曾经和安室一起看过的星星的色彩再度充斥我的大脑,麻木的内心却因回忆里的星空而抽搐一下,我呆呆地寻找着星星的颜色,没有,只有月光,只有一如既往、再也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