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哆嗦的右手端着我的瓷杯,我佯装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亲切友善美妙非常的视线,刚想拿起我包的跟木乃伊一般的左手的手腕去按饮水机的按钮,眼前已经有一只手替我按下。
我吓的差点没把手中的杯子摔出去:“谢、谢谢啊……”
颤颤巍巍地抱着我的杯子,我万般不情愿地扭过头去看他:“安、安室先生。”
“桃野老师太客气了,桃野老师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呢。”
挂着爽朗非常的笑容,但比起这显而易见的快乐,那个人宛若沉寂夜空一样平静非常的目光更加令人印象深刻,周围弥漫的那种低沉恐怖的气息则更加与笑容不相称。
“那个,安室先生啊,您、不是……您可以不要称呼我为桃野老师吗……”
恨不得自己能钻进杯子里面,被他吓到用上了敬语,我感觉光是被安室透看着我就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为什么呢?”
安室歪过脑袋露出一点迷惑不解的表情。
“我可是桃野老师的大粉丝呢,我一直非常憧憬桃野老师您舍、已、为、人的精神呢。”
以听起来实在有那么点咬牙切齿的口气重复着“舍己为人”这个关键词,我感觉在他的目光下我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但他还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他居然还露出一个眯起眼睛让我感觉更加恐怖的笑容来:“对了,桃野老师,您不应该用敬语跟我说话的呢,我承受不起的,您就跟他们一样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我看着明明呆在各自岗位上,但个个都是人精察言观色绝对不会逊色多少的部下们,一个个的耳朵都翘的老高了。安室透那张对小姑娘们非常有迷惑力的脸和抹了蜜似的嘴让他自然非常轻松地融入了这个工作环境,连同性的几个男人都成为了他的朋友,这下我是真的孤苦无援了。
“安……不是,透……透先生……”
他以眼神纠正我的称谓。
“透、透透……透君。”
还是没那个勇气能够直接呼唤出那并不复杂的音节,我哆哆嗦嗦着加了个称谓,那边的安室透听起来还是一脸的不满意,但只是轻轻低叹一声,好像只样就足够了似的,他垂下眼睛:“好。”
这下他终于从我的面前让开了,总算从那种不作声色的威压之中逃离,我双腿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但那实在太丢我身为一名经理的面子了!!坚强地让自己以颤抖的双腿走回我的位置上,那边的部下a突然喊出一声:“我要去新宿那边拿个资料,东西有点多,有没有人跟我一起去的?”
这种苦活累活自然是不会有人主动跳出来干的,但这反而是我的机会啊!抓住了机会,我的手指指向安室:“就、就你了,安室先生,你跟他一起去吧!”
但那边的安室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低着头在忙自己的事情,一惊一乍地指着他的我就好像个小丑一样可怜,感受着周围汇聚于我身上的视线,我恨不得把时间拨回几分钟前。
好在那个坏心眼的安室还是扭过头来,然后摆出一副非常夸张的姿态:“诶,您找我有事吗,桃野老师?”
那刻意着重的“桃野老师”的发音令我马上明白他肯定就是故意的,感觉眼泪都要冒出来了,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顶着周围那悄悄瞟过来的视线,自暴自弃地双手合十:“拜托你啦,透君,去拿资料吧。”
“好嘞,听桃野老师吩咐。”
一看就是小人得志所以格外快乐的安室朝我扬起一个无敌绚烂的笑容,马上就收拾好了手头的东西跟去那边的部下a勾肩搭背慢慢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