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机场。
“姐,你什么时候放假啊”十岁的苏七红着眼睛,捏着苏妙的衣角不肯撒手。
苏妙伸手摸苏七的头发,“这么大还哭,丢人。”
“姐,我不想你去。”苏七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眼泪又要往外冒。
“在家好好学习,放假回来检查你功课。”苏妙把兜里的手帕递给苏七擦眼泪,偏头看了眼机场的显示屏,对着身旁的苏辰海道,“爸,我登机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妙妙,真不用爸爸送你去梧州吗你第一次去学校,我也不放心。”
“爸,你去苏七肯定也跟着去,他都已经开学了,新学校别总给他请假搞特殊,我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下了飞机我会给你打电话。”
苏妙懂事得早,从来都让苏辰海放心,见她再三这么说,苏辰海也不再勉强,抬手拍苏七的肩膀,“苏更,跟妙妙再见。”
“姐,你记得想我。”苏七又抹了把眼泪才将手帕还给苏妙。
苏妙瞥了一眼没接,“拿回去洗洗。”
“姐,你是不是嫌弃我”苏七伸手准备把手帕强行塞进苏妙兜里,却被苏辰海拉到一边。
“妙妙,路上注意安全,记得下飞机第一时间给爸爸打电话。”
“嗯。爸爸再见。”苏妙说完看看还被苏辰海拦着的苏七,转身往登机口去。
“苏妙,你还没跟我再见呢”苏七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对于十七岁的苏妙独自远赴千里之外的梧州读大学,苏辰海打从一开始就不同意,可抵不过苏妙性子倔,认准了谁劝都没用,连苏七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被她无情地拒之门外。
飞机上,苏妙扭头盯着窗外云彩。
白得耀眼,每一朵都是鲜活的自由的形状,每一片都负载着她对未知生活的憧憬和期待。
苏妙不了解梧州是什么样,也不清楚她选报的大学坐落在城市的东南还是西北,更不知道自己将会遇见怎么样的老师、同学和朋友。
可当从她踏上飞机的那一刻起,这些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她呼吸到了自由的气息,真是迷人。
苏妙从小在外公外婆的身边长大,二层一进的古民居承载了她无拘无束的童年。十岁时被苏辰海接回海市上中学,身边也出现了个小拖油瓶苏七。
苏妙回家的第一天,对这个叼着奶嘴到处跑的孩子没展露半点情绪,更没有开口询问苏辰海他是谁,保姆王嫂开了门就去卧室收拾苏妙的行李,客厅只余苏辰海沉默地站在一边。
最后还是苏七慢吞吞地走到苏妙身边打破一室安静,他稚嫩的小手攀上她的裤腿,犹犹豫豫地喊了声“姐姐”。
苏妙低头盯着他瞧了好一会,眉目间是不用明说的像。
伸手抓过苏七轻捏着她衣服的小手,迟疑过后慢慢握住。
苏辰海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之后多年便一直是姐弟共同成长的画卷。苏辰海几乎每天都忙得见不到人,苏妙小小年纪就开始学着关心苏七的衣食住行和思想品德,等他再大一点,除了完成自己的作业还要监督他的学习。
苏妙并不是觉得自己对同父异母的苏七有责任或是义务,但看着这个与自己有八分像的小孩子,她的心还是软的。
叶元玉生下她不到一年惨遇车祸,苏辰海由于叶元玉的离世几乎一蹶不振,可怜苏妙还在不记事的年龄就被送去了外婆家中寄住。
头两年,苏辰海来得很少。每逢夏秋之际,苏妙的外公总会在天井正中摆上一把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