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颖进到屋里就看见疑雪坐在案前,左手撑着头,宽袖子滑到臂弯,露出一节纤细白皙的小臂,愈发显得病骨支离,。
疑雪听到倒茶的动静抬头,看了看进来的素颖。
“安置好了”疑雪朝素颖问。
素颖点点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瓷盏里碧色清透的茶水几乎溢出来,素颖才停下动作。
疑雪看出她的异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问,“你怎么了”
素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把瓷盏收起来,又斟了一杯给疑雪。
疑雪有些诧异,平素这丫头可是话多的很啊,总是快言快语的,止都止不住。
“素颖”
素颖抬起脸,“公子,你为什么要把那个人留在宫里”
疑雪听她问这个,便答道,“陈秩与我也算竹马,他的为人我还是了解一些的。”疑雪顿了顿,打量了一下素颖神色,接着道,“他心思深重,手段狠绝,此行十之八九是探风来了,若是放虎归山,恐怕会招致灾祸。”
素颖神色有些戚然,低声喃喃“他竟是这样的人吗”
她声音太小了,疑雪没听清,“什么”
素颖抬起头来,夺过疑雪欲饮的茶,“公子别喝了,这茶都凉了,我去沏壶新的来。”
说完,素颖就跑出去了。
疑雪看着她的纤弱背影,摇了摇头。
“什么你是说梁行歌派兵来了”沈鹤皋直接站起来,冲着疑雪问。
疑雪坐在侧椅上,没说话,冲他点了点头。
沈鹤皋皱眉想了想,收敛了神色,又坐回去,再抬头,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隽王怎么知道的”
疑雪叹了口气,凝眸直视他,“你还记得陈秩吗”
“陈秩”沈鹤皋想了想,“陈大人家的长子”
疑雪点点头,“对,就是他,小时候你还打破过他的头。”
“哼,那个卑鄙小人,谁叫他咳咳。”沈鹤皋捂嘴轻咳了几声,掩住了下面的话。
疑雪也不追究,又说,“他是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沈鹤皋神色深了深,想了想说,“你是说他与梁行歌早有勾结”
疑雪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暗叹弟弟聪明,“对。”
沈鹤皋却变了神色,“这不可能。”
疑雪瞪了瞪眼,不解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沈鹤皋看了疑雪一眼,神情复杂,总不能说梁行歌与自己早有交易吧。于是拿起桌上茶盏掩饰性的喝了一口,“我是说,若他有异动,咱们的探子早就上报了,如今没有任何的风声,所以此事可能与梁行歌无关。”
疑雪微微摇头,“鹤皋,你错了。正是因为朝中没有异动,我才觉得可怕。若是与他正面交锋,我并不惧他,反而有把握取胜,可若是”疑雪抬头看着沈鹤皋,眯了眯眼,“他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暗部,这可就麻烦了。”
沈鹤皋心中也是一凛,是啊,若是梁行歌过河拆桥呢自己对梁行歌的力量并没有把握,这些也没考虑进去。沈鹤皋看了疑雪一眼,没想到这个弱不胜衣的哥哥,还是有些心计。
可是,这梁行歌把陈秩派来是什么意思呢这样做只会引起哥哥的警觉,反而对他们的谋划无力。
“那隽王的意思是”沈鹤皋问。
“我猜想,陈秩刚来云中,梁行歌应该还没到,若是如此,该加强云中防卫,以防他突然发难。最近的城守也要加强,盘问一定要仔细,决不能将他放进来。”疑雪嘱咐道,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