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皋答好,还温言夸赞了疑雪聪明。
从小到大,未曾被弟弟夸过的疑雪微微红了脸,想趁此与沈鹤皋闲话几句,就想起自己殿中的安乐。
于是说道,“鹤皋,安乐很思念你,你抽空去看看他吧。”
沈鹤皋疑惑地看着疑雪,“安乐”
疑雪哦了一声,接着说,“就是你儿子呀,安乐是我给他取得名,若是你”
“隽王何时如女人般多话了”沈鹤皋变了脸色,微眯的眼淡淡扫来,无比凉薄,“还是说,我本来就是有个病弱的姐姐”
啪
“你胡说什么”疑雪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眼尾都气红了。
沈鹤皋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不过拉不下脸道歉,还是阴沉沉地垂着脸,只是语气温和了些,“哥,那不是我的儿子。”
疑雪被这一声哥叫的心软了些,轻叹了口气,站起身理理衣衫,“你不认他便罢了,我却是他的亲伯,安乐乖巧可爱,想来也不像你。”说完就要走。
“且慢”沈鹤皋叫住疑雪。
“怎么”这是回心转意想见见儿子了
却听见沈鹤皋说,“兄长既然喜欢那小东西,不妨过继给你好了,反正我见了心烦,日后也不想白得一声爹。”
疑雪回过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你不要我要,正好我稀罕得紧。”
“忘了问你,我不熟悉云中兵布,你在军中可有什么麻烦吗”疑雪突然想起,父亲可不就是因为水溯军作乱去了吗,如今风声鹤唳,正是用兵之时,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沈鹤皋送过来的折子,写的多是不动云中根本的小事,像这种军政大事,疑雪无法知道。而沈鹤皋不让他知道的原因,他心里也清楚,自古王家血缘淡漠,能维持这样的关系,疑雪已经很欣慰了。
疑雪看着他带上犹疑的神色,加了一句,“水溯军可安生了”
沈鹤皋半晌没说话,就在疑雪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沈鹤皋突然开口了,“军中怎样,你不知道吗”
“”疑雪不解地看着他。
沈鹤皋看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又问,“水溯军为何造反,你也不知道”
疑雪听出这背后似乎大有背景,急忙问道,“为何”
沈鹤皋冷笑一声,甩了甩白色的袖子,像是要隔断亲缘,“因为你啊,我的好哥哥。”
疑雪想起父亲临走前与自己说的一番话,心中对这些有了猜度,“是族群问题”
云中蛮汉皆有,种族如何和睦相处本就是个问题,之所以至今没惹出什么大事,皆是因为当权者血统融合,不会偏袒任何一族。
所以也就导致了,蛮王立嗣之时,立蛮还是立汉的纷争。
沈晏是汉人女子所生,生的又半分不似蛮人,于是有些心机叵测之人说他不是前蛮王所生,蛮族人就对沈晏这个新王有些微词。但沈晏处事公平,治理云中有手段,那些人也不敢说什么。
直到立嗣之时,不知谁造假了传位诏书,说是要立疑雪为王嗣,这纸诏书被发到水溯军中,水溯军里蛮族人多,这一下就起了哄,蛮族人未经教化,容易挑拨,当夜就在城中作了乱。
沈晏身先士卒,不幸被流矢射中,命垂一线,当即宣布封沈鹤皋为王,才平息了水溯军作乱。
疑雪听沈鹤皋这一讲,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弟弟还受过这样的苦楚。疑雪伸手抓住沈鹤皋的手,眼中满是血亲情谊。
沈鹤皋感觉自己的手被被覆上一处温软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