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如林钦所言,这种情蛊只对楚慕的感情有影响,其他方面倒是一切正常。
金銮殿上,两派大臣吵得不可开交,只为争论五城兵马司空出来的职位该由谁接任。信元帝坐在龙椅上,冕旒之后的小脸上满是无助。
“皇上,太后,请替臣等评评理,究竟是陆大人说的对,还是王大人说的对。”
信元帝身子一僵,下意识往帘幕后的太后看去,太后也不敢说话,从帘幕后看向站在殿首的摄政王楚慕,楚慕冷着一张脸,超一品玄色金丝暗纹朝服穿在他身英武不凡,眉眼锋利,站在那里有种天生威仪,使人臣服。
他旁边站的是齐国公齐振南,那个要皇上和太后评理的是兵部尚书,自然唯楚慕马首是瞻,言之不切,处处向着楚党,要为楚党谋私。
五城兵马司的职务虽然不高,但对京城而言尤其重要,关乎整个京城的布防问题。
“孙大人何必为难皇上与太后,你们咄咄逼人,以势相迫,算什么本事?”
兵部尚书孙大人被齐国公点名批评,不淡定了:
“国公此言差矣,若说咄咄逼人,也是王大人逼人在前,若说以势相迫,您是一等国公,肱骨之臣,只有您以势逼我们,我们哪里能逼迫的了国公。”
齐振南冷哼一声:
“孙大人巧言令色,好会分辨。老夫不与你做唇齿之战,只是这五城兵马司之职该当由罗副统领担任,他跟随已故刘统领多年,兵马司中事务没有比他更熟悉的,贸贸然换个不通庶务的,纵然有军功在身,那也难以服众。”
“服不服众,何劳国公操心,那罗……”孙大人还要继续分辨,只听殿上响起一道冷冽之音:
“够了。”
楚慕开口,孙大人哪还敢再多言半句,对国公帝台之上的皇帝和太后行礼后,便退回臣列。
齐振南将目光斜斜往楚慕看去: “不知王爷又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唯言事实而已。”
两人针锋相对不是一天两天,谁又能想到这般关系不睦的两人,竟然是正经翁婿。
当年先帝一纸遗诏,让摄政王迎娶齐国公府嫡长女,也是让众臣惊讶不已,以为两家既联姻,便是打算同气连枝,互帮互助了,谁想到,两家结亲以后,非但没有和平相处,反而关系越闹越僵,如今两党之争更是如火如荼,也算是奇闻一桩。
楚慕一击掌,刑部尚书便上前来,将证据一条条罗列:
“辛酉年腊月二十六,罗涛擅离职守,一日间往返大兴府两回;戊戌年八月,罗涛利用职权,仗势欺人,帮一城东店铺掌柜教训另一掌柜;庚寅年二月……”
刑部尚书当朝将刑部调查出来的罗副统领的种种罪状宣读而出,说是罪状,其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日往返大兴府是因为罗副统领母亲生病,他请人代班;而所谓仗势欺人,也是因那掌柜做生意不老实,欺负了人,他才出手教训,这些私事,是任何一个在职的公务人员都有可能面临的小问题,然而此刻被宣读出来,很显然小问题也会变成大问题。
最终这一场职位之争,在这些‘铁证’之下,齐党所推荐的罗副统领自然以失败告终。
齐国公当庭震怒,指着楚慕怒骂:
“卑鄙小人!无耻之极!”
楚慕低头整理了一番根本不乱的衣袖和衣襟,并没有丝毫愧疚:“国公说话可得讲证据,起码也得似本王这般,将证据桩桩件件列出,使人无从分辨,这样方能服众。”
“你!”齐国公被气的头晕,两颊绯红,怒喘不止,往后退了两步,一副快要跌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