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晏身手那么好,肯定不会有事,根本用不着别人操心,可他不辞而别,还是在那样的情形下突然走的,谢兰止就特别慌,着急上火,额头都冒出好几颗痘。
“他身上的肌肉是贴的吧?他干嘛要贴假的肌肉?”
“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很羡慕人家壮男的身材?”
“是因为假肌肉掉了,被我不小心拆穿了,不好意思?”
“他是不是自卑啊?我白斩鸡都不自卑,他干嘛要自卑?”
谢兰止坐在画架前嘀嘀咕咕,百思不得其解,神情看起来又颓又丧。
他面前的画已经好几天没动过了,小厮凑过去看了看,还是上回要求画裸体的汉子,那汉子也没□□,□□扎着一块遮羞布,轮廓和神态都出来了,以小厮的眼光来看,眉眼姿态这么逼真简直就是神仙画画,可小公子说这才上了一层色,还得慢慢加工呢。
可加工加了好几天,小厮愣是没看出来哪里有区别。
一阵秋风从窗口飘进来,吹得谢兰止心里空得慌,他突然觉得难受得不行,有点委屈,还有点想哭。
小厮看他眼角都红了,急忙捧出一块手帕:“小公子,您上回说的,纯棉的帕子。”
“去去去!”谢兰止没好气地将他挥开,想到说要做纯棉手帕的那次他跟覃晏在马车里闹的情形,心里更难受了。
以后再想哭,都没人借衣服给我擦了……
谢兰止扔下画笔,吸吸鼻子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眼泪往下掉。
这时前院有下人过来禀报,说林镇小将军求见。
谢兰止满脸不痛快:“不见!”
下人有些为难:“林镇小将军是来取画的。”
谢兰止不想见他,这人贼烦,听说覃晏走了感觉危机解除了,就三番两次上门求见,见了又没什么要紧事,光在那儿肉麻兮兮地诉衷肠,还时不时贬低一下覃晏,简直厚颜无耻。
谢兰止拉着脸说:“不见!让阿福给他送过去!”
小厮连忙应下:“诶!”
谢兰止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慢吞吞走到后花园的水塘边,在石桥上坐下来,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群发呆。
过了没一会儿,前面传来喧哗声,有小厮匆匆忙忙跑进来:“小公子小公子,林镇小将军要闯进来了!”
谢兰止倏地站起身:“他想干嘛?”
小厮苦着脸:“他说公子您糊弄他。”
“啥玩意儿?”谢兰止听得莫名其妙,想了想,捞起袖子气呼呼地往外走,“老子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当我诚王府是菜市场吗?”
他领着一群小厮护卫气势汹汹地赶到前院,果然见林镇杵在门口,他走下台阶冲走过去:“林镇!你好大的胆子!敢跑到王府来撒野!”
林镇一脸委屈地举起手中的画:“这就是你给我画的画?”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张巴掌大的纸,纸质较硬,纸面光滑可鉴,纸上画的是当初他们在校场练武的场景,但这张纸太小了,画中的人只剩下一道模糊的身影,脸都分不清,根本看不出谁是谁。
林镇不知道,这根本不是画,连拓印都不算,这只是一张照片。
谢兰止笑眯眯地点头:“对啊,这上面的画确实是我画的。”
林镇觉得自己被戏耍了,拨开人群冲到他跟前:“你骗人!我明明看到你上次画了那么大的一幅画!”说着张开双臂夸张地比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