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欣赏他提点过。”
东方瑶默然一刻,“城之,你实话说,是不是这些日子,圣上时常暴怒?”
不仅她时常暴怒,连沉寂许久的密议司又东山再起了,告密之风再兴,不知多少人在此中遭殃。
“自从仁寿公主一事之后,圣上时常晚间做噩梦,桓侍郎便在蓬莱殿中作陪,长此以往,怎能”
崔城之欲言又止,东方瑶心里明白,桓修玉明摆着是抓住了女皇的软处!
“我想入宫”。
“不可。”
东方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崔城之断然拒绝:“瑶儿,不可莽撞,你知道日夜陪在圣上身边的是谁,就连与圣上血脉相连之人尚不能幸免,你又能如何?”
东方瑶觉得胸臆中憋了一股气,便解释道:“我不是我只想入宫看看。”
看看到底桓修玉是怎么作威作福的。
“你且安心。”
崔城之攥住了她的手,温暖而有力:“如今你正有孕,就算不为我想想,也该为我们的孩儿想想。”
他声音很轻:“莫要让他有事。”
东方瑶迟疑了下,半响,方道:“其实我现在没什么事的,我只是怕,怕来不及而已。”
“不,”崔城之摇头,说道:“你可知,颍川王马上就要入京了。”
东方瑶双眼微微睁大:“颍川王?”
随即吐出一口气来,幸好颍川王要回来了,但不知这是谁的主意?
仿佛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崔城之神色却依旧严峻:“是桓修玉。他说近来朝中局势不稳,建议将颍川王接回长安。”
“就这样?”东方瑶讶然。
仔细一想,却又觉得不对,韩鸿照绝对不是一个听凭他人挑唆之人,难道说,她也有意将颍川王召回?
“圣上百年之后”东方瑶沉吟道:“你以为会是谁?”
韩鸿照死后,你以为会是谁做皇帝?
是继续推举一位女皇,延续她的大虞,还是将皇位传给李唐宗室,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不对。
东方瑶掌心忽然一紧,就算是元香来做,可元香也姓李啊!
除非除非那个人是韩家子弟。
崔城之在东方瑶耳边低语:“圣上的心思一向琢磨不透,不过就目前来看,是颍川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日你曾对我说,桓修玉与韩宿襄交情颇深?”东方瑶想起一事,又斟酌着问道。
崔城之颔首:“这在朝中也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还真是有心机的一个人。”东方瑶沉声说道。
可问题是,桓修玉私下里和韩宿襄交好也就罢了,韩宿襄毕竟在朝中无官职,可桓修玉既然能把手伸向女皇最为宠爱的侄儿,谁知道他私下里又会如何的拉帮结派呢。
“莫急。”
崔城之见她面上隐隐有怒气,安抚道:“万事我有分寸,会帮你担着,但是瑶儿,你不能,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听我的好不好?”
东方瑶知道他的担心,但是一想到桓修玉在朝中作威作福、败坏超纲,偏偏所有人都拿他没有办法,就异常的焦躁。
也许,也许女皇只是一时的纵容而已。
她端起一杯杏酪,慢慢的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