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从有世有记忆以来,父亲前辈们提到阿若叶就一副要秃头的样子,已经剃度的法师们就一副更加憔悴的模样。而有世和他的师兄弟们也从小生活在阿若叶的阴影之下。结界森严复杂的土御门大宅对阿若叶来说就像永远敞着门一样,随意进出来去自如。
十几年了,样子一点儿都没变化的阿若叶看到土御门这个未来的小当家总是逗弄不停。从他们见面的第一面起,就宣告了日后的土御门依旧要在阿若叶的淫丨威下继续秃头。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可惜毫无办法。
有世本来想听完这段歌舞就回去,但因为阿若叶的出现,他判断此处一定有大妖出没。虽说从他手里抢到的可能性不是很高,但是万一呢?
这么想着,有世忍不住去看阿若叶的反应。
阿若叶端着薄酒杯,轻晃手腕,沉浸在美妙的乐曲之中,对游女们的提议仿佛不感兴趣。有世疑惑起来: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是来玩的?不过,这个人贼狡猾,不能以一时的态度来推测他的目的,我还是再等一等。
两个目标都不表态,陪坐的游女们面面相觑,露出些着急的神态。其中一位略稳了稳心神,继续做着介绍。
“蝶容性情温润,自有一番风情,两位大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阿若叶随手抽出一条红笺,折成一只樱花递到了身旁的游女手里。他语调低沉温柔似有无限情意,“既然同在此处,何不为自己考虑一番呢?”
此话说得年轻没什么经验的姑娘们心中一颤,脸上泛出朵朵红晕。旁边的有世看到了,没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被赠花的游女一愣,也是芳心颇动,忍不住露出娇羞的笑容,但终是稳住了心神。她握着那朵花儿,垂下眼帘,细声说:“吾等薄柳又怎么敢玷污了两位大人的眼睛。尊贵的人自然要用最好的来配。”
此身已经不可自主,在这里讨生活的人自然都希望能有一位财力雄厚,地位超然的客人带自己离开。谁不向往外面自由的生活。
阿若叶和有世光从打扮来看就知是两位公子哥。陪坐之人没有想着自己抓紧机会,而是怂恿他们争夺蝶容的一夜作陪。可见这处花楼的老板自有打理手下人的一番本事,也是打定主意要榨干蝶容的最后一丝价值,让所有客人的心都牢牢被之拴住。
气氛仿佛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纸醉金迷的欢闹下露出一丝丝像是早晨薄雾一样的寂寞。游女心中的那点落寞,又劝了一番:“蝶容一番似水柔情与台上不同。大人不再考虑一番吗?”
“是么,”仿佛是被似水柔情几字打动,阿若叶略一挑眉,视线落在木盏上,点了点头。
周旁人大松一口气,替他将纸张铺好,开笔磨墨,随时准备在舞剧结束后出价。看他来真格的,土御门有世有点慌张,他扯了扯阿若叶的袖子。
“喂,不是吧,你来真的?!”
阿若叶丢了一颗花生米进嘴巴里,“怎么了,不行吗?还是……你舍不得我?”
有世一窒,差别没把自己憋过去。他脸涨得通红,挥手打开阿若叶伸过来的手,“少胡说八道!”
“你如果怕了,早点回去,省得你师兄惦记你,嗯?”阿若叶冲他眨眨眼。有世白了他一眼,心中愈发确定这里有古怪。虽然被父亲师兄发现自己悄悄偷溜来吉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为了维护百姓安危,这点危险也算不上什么……吧。
此时《椿之浮》的舞剧已经结束,蝶容谢幕退场。他走到台阶前刚刚迈出腿,旁边就伸出一只手臂。蝶容把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