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世没有什么胃口,不过想到之后净化仪式是个大工程,只好忍下郁闷和师兄一起去找个拉面摊子垫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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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助和蝶容被拖到了柴房里关着。水米未进,身上带伤,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体力。一个游女端着伤药和粥进来,看到两个人凄惨的样子十分不忍,将东西推过去,她说:“以后就当是为了日后,你也为自己辩解几句,不要再那般沉默不言了。”
二人都没有说话,好似已经没有体力了。
游女看他们那副样子,叹气说:“昨晚的那位土御门公子倒是有情有义,听说他现在在门口想要见你。你快些养好伤,争取见他一面吧。”
她是昨晚与有世和阿若叶陪坐的人之一。比之以往那些来去的恩客,土御门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好人。感慨于蝶容一番际遇,暗示蝶容为自己好好考虑,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她不敢多说,怕隔墙有耳,物伤其类的哀愁只能言尽于此。
游女的话引起了苍助的注意,他在稻草堆上抬了一下头。游女把伤药和粥挪近,叹道:“我不能留太久,擦好药后记得把东西藏起来,晚上我再来取。”
说着,她拎着裙子小心翼翼地从门边溜了出去。
苍助困难地坐起来,爬到盘子边低头喝了几口热粥。缓上一口气,他把另一碗端到蝶容面前喂给自己的老师。然后把碗盖在了茅草堆下藏好,拿起药瓶十分粗糙地洒了自己半身,又对蝶容示意让他靠过来一点。
“这个应该是你用的,”苍助举着一瓶,“用药粉的话,伤口会留疤。”
他这么说着,开始替自己的老师上药。期间蝶容的视线一直在苍助的手上逡巡,注意到他的视线,苍助哼笑:“放心,没有任何伤痕。”
蝶容明显放下心来。
这样的反应苍助心道一声果然如此。他盘腿坐回稻草堆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将从昨晚到今晨所有吵闹的声音悉数揉走。耳中的轰鸣声好一阵才停下来,蝶容坐在对面轻轻哼起了小调。
优美的歌声并没有安抚道苍助,反而他很烦躁。他放下手,几乎是逼视蝶容。
“老师是歌舞伎的化身吗?”
蝶容没有听懂苍助的问题,疑惑地抬起头。苍助贴近他,一字一句地又问了一遍:“老师的生活中除了你的表演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如果今天那只肥猪不是想打我的手,而是其他地方,老师还会为我挡住那一下吗?”
他问话时,周身包裹着一种十分暴虐冷酷的气息。这绝对不是一个在花楼里打杂,卑躬屈膝的卑微小厮该有的气质。这个男人的本性被他极好地掩盖在了麻木迟钝的伪装之下。显然,这样的苍助让蝶容非常陌生,不过他没什么所谓。
只答:“歌舞伎的手……”
“是是是,手和脸不能受伤,”苍助举起双手打断了他。太多次同样的叮嘱让苍助觉得非常无趣,没有引出自己老师其他的情绪,苍助有些失望。在表演的时候,蝶容分明可以把角色的情感表现得那么完美,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呢?
我的老师没有灵魂,是一个干瘪的人,苍助在心里重复着这一句话。难道唯一能证明蝶容是一个活人的东西,只有他身上的血液了吗?
苍助观察着自己的老师,像无数次在门口,在台下,在台阶上,在角落头里窥伺着一样。如果只是一个反应迟钝的人,自己何必在他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这样一想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苍助觉得非常不值。
但他还是有一点不甘心,不是很愿意承认自己的眼光出了问题——竟然对一个脑子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