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怡的目光渐渐发冷。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不稳了起来,看着妙秋的这幅模样,很多事情的因与果像是要联系起来了,可是她却没法想得太清楚。
“蛮哥儿能不能回来,你说了不算。”薛令怡提起自己的弟弟,便心尖微颤,“我说了才算。”
妙秋的笑声停了下来,看着这个子小小的丫头。
她的眼神一阵浑浊一阵清明,当真是已经疯癫的状态。
“痴憨小童”妙秋的手指朝着薛令怡站着的方向点着,“你都差点死在我手里,又如何护着你弟弟?”
宋氏身子猛然僵住。
而薛令怡与孟老太太都知晓药糖一事,两人只是脸色白了一些。
薛令怡眼眶里含着饱满的泪:“我偏要护着。”
……
只是他看着在他话音落后,在宋氏怀里陡然变僵身子的薛令怡,深深地皱了一下眉。
不管现在的祁伯言有多言之凿凿,不管他现在的目光有多真诚,薛令怡都不信。
可是现在看着薛令怡浅浅笑着看着她那位堂兄,祁伯言眼里怒火将燃。
但是更让薛令怡放心不下的,是祁伯言带来的那条可能关于她弟弟的消息。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若是病了伤了,当真是心疼死了。
薛令松本来是想替自己在祖母面前争辩两句的,可等着看着站着地上的薛令怡,忽然叹了一句气。
薛令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小堂妹情绪有些不对,大手轻轻拍着她削瘦的背部。
宋氏拿起手中的巾帕来轻轻拭了一下眼角,才淡淡笑着看向了祁伯言:“叫姨母有何事?”
待从牢房中出来,外面是个天光大亮的响晴天,阳光耀得人眼有些看不清东西。
宋氏一把把薛令怡抱到了马车上,她方才听自己婆婆说了先前薛令怡差点吃了妙秋给的药糖的事,心里又恨又怕。
若不是事情凑巧,女儿她可能就已经吃了那药糖了……
都怪她那时候病着。
宋氏坐进马车里之后,一直紧紧抱着薛令怡:“是娘亲疏忽了,是娘亲疏忽了。”
宋氏这样一想,神情倒是陡然变得严肃了许多。
被骗过这么多次,再去信他,便是傻子。
宁肯看风景也不要与他待上块儿……
薛令怡拽着薛令松袖子的手紧紧攥着没松开。
做一个病号,也就这点好处了。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阿胭你当真没事?”
祁伯言不让。
只有她对自己的孩子,算是知根知底。
听着宋氏一声声责切自己,薛令怡的心里也有些不忍,只是她有更要紧的事情同宋氏说。
“娘亲。”薛令怡唤着宋氏,“先前阿胭同你说有人要害你,便是如此,那妙秋给您开的药方子,也都是些不对劲的。”
宋氏拢着薛令怡的脑袋,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抱,语气患得患失:“娘亲的事情都是小事,幸好,幸好阿胭没事,若是我再没了阿胭,我……”
“弟弟会回来了。”听出了宋氏的自责语气,薛令怡忙伸出手去将宋氏纤细的腰身紧紧揽住,“娘亲要好好的。”
薛令怡知道了
“嗯。”
宋氏仍旧心有余悸,下巴放在了薛令怡的脑袋上,一遍遍用指尖轻轻碰触着薛令怡头顶的软发。
“娘亲不会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