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梅奥,能有第一流的诊断、治疗机器,自己也不用术前拼凑出一台术中肝脏透析的机器。
可那能一样么。
这件事情郑仁根本就没考虑过,医疗的主体在于患者,而不是机器。
如果嘴上都是主义,心里全都是生意的话,郑仁早都去霍普金斯了,那面的条件并不比梅奥差。
但郑仁打心眼里看不上美国的医疗方式,甚至瑞典那种号称全民医保、免费看病的国家也看不上。
从逻辑上分析,医生数量决定了一切。就他们医生的工作时间,能做到想象中的这一切?开玩笑。
宁叔拔鱼刺的这件事儿和吴辉阑尾穿孔没做下来,保守治疗等待二期手术的事情是郑仁能接触到的。
那面医疗水平是高,但那是……用苏云的话说,那是给资本服务的。梅奥大门常打开,有钱人络绎不绝的去体检,不乏国内的一些资本大佬。
的确,那是顶级资源。
但这一切和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没什么关系,像吴辉那种人,被误诊误治……
正想着,肩头一震,啪的一声。
“老板,琢磨什么呢?”苏云问道。
“在看着小石头。”
“我问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emmm,我在想拒绝了查尔斯博士的事情。”郑仁微笑说道。
“老板,你以前想过么?博士可没和你交流过。你拒绝的也太干脆了,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
“没想过。”郑仁很平淡的说道,“或许是一种本能吧。”
“我猜到了以你的操性,肯定会拒绝,但没想到你会拒绝的那么干脆。”苏云道,“本能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帝都有震感的那天么?”
“嗯,我记得富贵儿站在车下问咱们要是回不来怎么办。”苏云笑眯眯的说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是啊。”郑仁道,“平时网上各种声音,感觉都完蛋了。一发生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汇聚在一起,可能就是这种操性吧。”
“哈。”苏云压着声音笑了一声,“你那时候怎么想的?”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蓉城。”郑仁笑道,“不过能活着回来就好,希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要是再有一次,不在国内就没办法上前线了。”
“我还以为你又要说老一套,什么国内的同等级医疗条件是最好的,瞎说什么实话。我跟你讲,你这么说容易让人给打死。”
“医疗资源是稀缺资源,想要公平,还是得科技进步才行。这里面道理太多,想不过来。”郑仁微微摇了摇头,“而且医生都是背锅的,不管受了多少委屈,你看如果还有下一次,肯定还会有无数的医生护士冲上去。”
“我记得有个叫做闲云野鹤之鹤的网友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每次大灾大难都有医务人员的身影,这是一群可歌可泣的群体。可这个群体如同画扇一样没有存在感,犹如丧家之犬,又如过街老鼠。”
“嘿,这个形容挺贴切的。”郑仁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
“你说为啥。”
“背锅了呗,而且大家都觉得……emm,你还记得清华有一个老教授被骗了1000多万,大家怎么说的么?”郑仁忽然问道。
“嗯,那时候舆论是为什么一个老师会有这么多钱!”苏云耸肩,很无奈的说道。
“是啊,这难道不应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