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过的最好的那个,很容易理解。就像是医疗,宁叔在瑞典扎根鱼刺折腾24小时都取不出来。国内大多的声音是一根鱼刺要好几十的诊疗费?”
“老板,我觉得自从鱼刺事件后你对宁叔没那么尊重了。”苏云笑着说道。
“别扯淡。”郑仁慢悠悠的看着仪器上各种数值,和苏云闲聊着。
“我到是觉得美国医疗体系收费很合理,举个例子吧,咱们做一个输尿管软管碎石,几百块钱。美国要几万,还是美刀,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别比,没意义。”郑仁淡淡说道。
“说的就是这么个事儿,咱国内医疗体系能撑下去,靠的还不是这个么。等私立医院越来越多,用经济的虹吸效应把人都吸到私立医院去,嘿!”苏云冷笑了一声。
“大学之所以被称之为大学,不在因为学校本身,而是在大师。”郑仁缓缓说道,“清华大学的老校长梅贻琦先生说的有道理。医院之所以是医院,也是在这里。”
“说起这个来,当年颜宁老师,毅然决定从清华大学辞职,跳槽到美国普林休斯顿大学,受聘该校分子生物学系雪莉·蒂尔曼终身讲席教授的职位。按照这种逻辑推测,你去梅奥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没什么顺理成章,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这句话已经流行几年了?”
“忘了,好像流行了好久。”
“干临床的孩子们越来越少,压力越来越大,总有崩的那么一天。每个人的能力虽然有限,但我往急诊跑一跑,也能多少减轻一点周总的压力。”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不涉及高尚,上学的时候要背希波克拉的誓言,医疗资本化,本身就是一个撕裂。可是面对时代的洪流,不是个人力量能扭转的。时代的撕裂,认知的撕裂,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你说的是哪一句?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还是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苏云问道。
郑仁笑了笑,苏云这货是真机灵,自己所有的想法被他直接说出来。
“云哥儿。”
两人正聊着,一个小护士凑了过来,小声说道。
“嗯。”苏云眼睛眯起来,露出一个笑脸,“怎么啦。”
“我们那面有点问题,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郑仁看见几名医护人员围着另外一张icu病床的患者,在商量着什么。视角受限,没有看到患者的系统面板。912重症力量很强,郑仁也不愿意操心。
但主动去看看怎么回事和别人来求助是两个概念。
“患者男性,56岁。因车祸致意识丧失而入科,诊断为特重型颅脑损伤,脑疝、右额颞顶部硬膜下血肿给予完善术前准备,急诊在全麻下行右额颞顶部硬膜下血肿及颅内血肿清除+去颅骨瓣减压术。”小护士开始轻声汇报病史,专业而熟练。
“术前胃管没下进去,术后我们想下,可是停机1分钟的时间太短,太难啦!”
呃……郑仁看见和苏云说话不自主就有点发嗲的姑娘,也是有点无奈。
下不进去胃管很正常,患者处于昏迷状态,吞咽及咳嗽反射减弱或消失,不能合作;留置的气管插管及气囊压迫食道,使食管管径缩小,影响胃管插入;留置的气管插管时间过长拔除后导致喉头水肿,食道痉挛或食道黏膜水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