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着你会来这儿。”
老先生的话刚落。
路太太便扬起手中的饭盒,她对着路老先生说:“小墨做的酸菜鱼,肯定是要比你做得好吃的。”
“是是是。”
路老先生看着路太太,满眼都是宠溺。
“波比在家里嚷嚷着要找妈咪。”路老先生接过路太太手中的饭盒,“人家小墨这边也要忙着照顾孩子呢。”
墨白也有好些日子不见路老先生。
就是这两位神仙似的人,膝下并无子女,自在了大半辈子。
那波比,是一条陪伴了他们多年的狗狗。
路太太不喜欢青年人称呼她为“奶奶”,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年轻,还很有活力。
路老先生也就依从着她。
久而久之,这老胡同口各门院里,也都称呼这位老阿姨为路太太。
“你瞧见小墨生的那两个小崽子没?模样是各顶个的好咧。”
路老先生也顺带着瞄了眼,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岁数大了以后,难免会寂寞,想要孩子。
可惜了岁月匆匆,他们这个年龄,若说还要什么孩子,显然是不可能的。
“漂亮。”路老先生话不多,但是句句都是顺从着路太太的意思,“随小墨呐。”
“你啊。”路太太摇了摇头,她说:“也就是小墨脾气好,没觉得你敷衍,换了个人你试一试?”
路老先生点头,路太太说什么是什么,“今儿个老五送来你喜欢听的昆曲儿,你要不——”
“当真?”路太太面露欣喜。
除了爱打牌,路太太还爱听戏,据说打清时,那祖辈封荫,全凭着会唱曲。
“那小墨,我们就不打扰了。”
墨白目送他们恩爱的背影,有些代入地去想:她与顾维安老了以后,是不是也这样。
两个小家伙吃过奶以后,在床上睡得安稳。
墨白简单地整理了餐桌,屋外晾着男人昨晚洗的衣服,想象着顾维安在火车上的情景。
日子终究要过。
近来学校里,倒是有许多申请退学的。
能在兰城师范大学的这半年,对于墨白来说,算是偷来的幸福。
无论是参加高考也好,或者像现在这样为了孩子甘愿回归家庭,她都无怨无悔。
办完手续以后,顾洛美来接她。
看样子,她的恢复期,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快许多。
两个人相依走出学校时,遇上了几名男同学正慷慨激昂地议论着尼国与华国,“我们隐忍了这样久,这一站,终于开始了!”
开始了???
怎么这样快。
墨白的身形有些不稳,顾洛美连忙扶住她,并且宽慰道:“嫂子,消息不一定是真的。”
“美美。”
墨白的手抖得厉害,顾维安肯定是安全的,不然小鱼儿早就把她送过去了。
“你说得对。”她虚虚地对顾洛美笑了笑,“这些没有考究的话,一定不是真的。”
不然,怎么可能会一点都动静没有。
顾建业还未出院,墨白拉着顾洛美的胳膊,“我们先回去吧,爸还在等我们。”
明明是夏日,墨白的手却如冰窖似的。
顾洛美透过墨白,募地想到自己小时候,母亲也曾在家里,独自强撑着整个顾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