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蒋鸢的手已经探向了自己带来的药箱,虽然没有防狼喷雾,可药箱里的东西也一样能让臭流氓吃一些苦头。
听到流氓两个字,岑远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些,双眼中的涣散退去,连连的摆手。
“大夫我不是…”
身上太热了,水珠又凉凉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意思。
蒋鸢上下打量了一番,从岑远的模样来看,病怏怏的即便真的有心,这会儿恐怕也没有力气。
于是蒋鸢放下了手里已经拧开瓶盖准备泼向岑远的酒精,蹲下身子从药箱里拿了个新的体温计,一边拆盒子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诊讲究个望闻问切,蒋鸢冷静下来以后,将体温计递给了岑远,站在原地问道。
“你现在哪里不舒服?”
岑远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接过体温计后全凭本能将其塞到了腋下夹住,脑袋无力的靠在沙发上。
“别的倒是没有,就是火烧火燎的。”
蒋鸢将刚拆开的体温计给岑远递了过去,社区医生的职业病,先看看病人烧的几度了。
岑远测体温的功夫,蒋鸢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继续拨打120的电话。
窗外冷风呼啸而过,蒋鸢将电话举在耳边,嘟嘟的忙音接连不断,与窗外的风声以及身后电视机里的本地新闻夹杂在一起。
冬日天短夜长,才刚刚过了下班时间不久,太阳便已经消失于地平线。
一连打了好几通急救电话,除了忙音之外没有别的。蒋鸢气的有些上头,一把将手机摔在了沙发上。
她从桌上将遥控器拿了起来,外头呼呼的风声和电话里的忙音都是她无法操控的,电视里广告的噪音按下关机键便能停止。
就在她的大拇指要按下红色的待机按键时,电视里出现了拥堵的街道,救护车无视红绿灯横冲直撞,沿路市民们的汽车往路两旁躲闪着。
人们从停靠在路边的汽车里走了出来,掏出手机拍着那辆方才还横冲直撞,现在撞到了电线杆子上才停下的救护车。
“因市区交通事故的原因,各大医院的救护车已经都在路上了,拨打急救电话没有接通的话,请大家不要惊慌,稍后再拨。”
记者举着话筒面对镜头,十分应景的在记者身后,救护车和一辆轿车相撞。轿车司机虽然没有受伤,可走下来骂骂咧咧与救护车司机扭打在了一起。
急救车的后门从里头推开,护士和医生将病人从担架上抬了下来。
镜头拉近,这几个护士和医生仿佛和平时不太一样。脸上戴的并非是普通的医用口罩,而是整个人都被严严实实的包裹着。
上一次市民们见到这幅打扮还是非典时期,结合最近的传言,直播画面颠簸起来,摄像大哥着救护车的方向快速跑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画面也越来越清晰,担架上的病人不停的抽搐着,面上尽是苦痛的神色。
电视机前的蒋鸢准备要按下待机键的手停了下来,认真的看起了本地的直播节目。
岑远靠在沙发上,勉强打起了几分精神,半睁着一只眼睛,瞧见蒋鸢仍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忽的亮起。
正在通话00:01
他挣扎着伸出手,将手机拿起放在了耳边,听筒里传来的接线人员急切的声音。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我发烧了,烧的很严重。”
即便这会儿体温计还没有拿出来,岑远也能猜到。
声音喑哑无力,接线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