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鸢侧躺在一张只有一米二宽的单人病床上,身后还躺着一个人,胳膊环在她的身上紧紧搂着。
地暖本就干燥,这会儿身后搂着她的人仿佛是一团火,连带着蒋鸢也出了一身的汗,并开始回想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眼下这一步的。
一个叫岑远的病人发烧了,自己去出诊了,新闻上一个病人爆炸了,自己身后这个也很有可能炸的血肉模糊……
湿毛巾和冰块作为物理降温的工具对岑远来说只能造成冻伤,想来想去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了。
身后的人贴着自己,蒋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人在极寒的地方冻过去了,为了帮助对方尽快恢复中心体温,还有科考队员们□□贴身相拥呢。
和那些比较起来,蒋鸢对身后人搂在自己身上的手变得宽容起来,也不打算扣开他的手指头了。
外头的风声越来越大,不在满足于吹起小石子,连带着卷帘门也呼啦啦响。
除了响动太大之外,两个人侧躺在一张单人床上,身后贴着一个大火炉,蒋鸢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睁开了双眼,瞳孔逐渐适应了黑暗,方才还伸手不见五指,这会儿蒋鸢也能看清桌椅的摆放位置了。
忽的脖颈上酥麻般的痒,蒋鸢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
此刻的岑远已经失去了意识,只能凭借本能往能够让自己稍稍好受些的地方靠近。而把额头贴在蒋鸢脖颈后露出的那块皮肤上,是极其舒适的。
隔着两人的衣裳,蒋鸢都能感觉到岑远心跳的极快,超出了正常人应该有的频率。她工作的日常就是量血压,测脉搏,蒋鸢对此再熟悉不过。
蒋鸢把手向自己的腰间探去,去捉岑远搂着他的手,想算算脉搏。
但岑远的手在被蒋鸢捉到之前,竟然敏捷的躲过,开始往她的衣服里头探去。
“嚯!大兄弟,差不多点儿得了!”
咋还得寸进尺了呢?哪能往衣服里头伸。
可惜身后的人已经失去清醒的意识,也无法奉行谨遵医嘱的原则,对蒋鸢的话充耳不闻。
蒋鸢没有等到回应,只能连忙把男人的手抓住,阻拦他原本想要做的事情。
让蒋鸢意外的是,岑远这个病秧子力气还挺大,自己使上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拦住了他的手。
岑远没有成功,只能退而求其次,蒋鸢手上的温度也是他所贪恋的恰到好处的清凉。
于是放弃了把手伸进蒋鸢衣服里的念头,岑远反过来捉住了蒋鸢的手。十指紧扣的姿势能够接触到最大的面积,岑远握着她的手,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搂的更紧了。
蒋鸢被勒的生疼,目光放空开始怀疑人生。当初报考社区医院这个岗位的时候,她就是为了朝九晚五的清闲。
职位介绍里并没有包括她现在做的这一项。
在蒋鸢怀疑人生还没有得出结论的时候,忽的她胳膊上的汗毛根根竖起,甚至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地暖把室温恒定在二十九度,李姐晌午燥的不行吃了两根雪糕,又被岑远这个大火炉搂着,按理说蒋鸢是绝对不该打寒颤的。
可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来的准确,冷颤过后蒋鸢只觉得头皮发麻,心神不宁,竖起的汗毛仍旧支棱着。
挣脱不开岑远的怀抱,蒋鸢侧躺在病床上,扭动脖颈前后左右的看。
社区医院没有开灯,屋内黑漆漆一片,即便蒋鸢的双眼已经适应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