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之恩还涌泉相报,让自己住几天总没什么大不了吧。
草草的把自己放在社区医院里的东西收拾好,蒋鸢与岑远两个人顶着尚未彻底散去的夜色,呼啸凄厉的西风在背后推着他们,被吹向了岑远住着的六号楼。
岑远从小是个病秧子,一般情况下等不到天气预报的寒潮预警,自己的身体便提前有了感知。
降温偏头痛,下雨膝盖疼,大风天肩膀难受。
刮风下雨不出门,暴雪降温更不出门,他的身体需要尽量的减少户外活动,否则在恶劣天气里出去一趟,回家感冒就得躺半个月。
此刻他和蒋鸢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轻快,羽绒服上的金属拉链停留在胸口的位置。冷风从他的领口钻了进去,风好似在用长着倒刺的舌头舔舐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可即便如此,岑远的身上仍旧没有任何不适,仿佛一一夜之间他便拥有了健康的体魄。
风吹乱了蒋鸢的头发,小区里栽种着的树木早已没有了树叶牵挂,这会儿枝干被风吹的左右摇晃。随着风越来越大,蒋鸢被风推着,向前行走的速度越来越快。
岑远的身体变得健壮,有生以来头一回冬日的凛风吹不动他。
他只能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着蒋鸢追了过去。
两人进单元门的时候天还未大亮,路上偶有行人也是把脖子缩在衣领里,不会多瞧他二人一眼。
空荡荡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顺利的回到了岑远的家中。
进门之后蒋鸢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下,与上一次来出诊的时候不同,她开始仔细的打量这间房子里的摆设。
屋内暖气的温度太高,岑远把羽绒服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给蒋鸢拿出了一双新的拖鞋。
“我爸的工作调动,去年父母两人出国了,家里头只有我。”
岑远撇撇嘴,自己一个住的感觉真的不错,想做什么做什么,想睡到几点睡到几点。
没人念叨更没人管束,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语气里并没有抱怨,但当他抬起头时对上了蒋鸢同情的视线,岑远立刻垂下了嘴角,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是过敏体质,也没有办法养宠物,偶尔会有一点寂寞。”
蒋鸢眼中的同情越发浓厚,岑远压抑着心中小算盘得逞的窃喜转过身,带着她往里头走。
岑远虽然一个人住,屋子打扫的非常干净,柜子上的东西也摆放的齐齐整整。
因着他一个人住,房子里的摆设全凭自己的喜好,客厅里除了懒人沙发就是按摩椅,以及70英寸的彩电和游戏机。
蒋鸢环视一周后,心中对于岑远的同情逐渐淡去,几分钟的时间便替换成了艳羡。
这哪儿可怜了?比她在家住的舒坦多了呀……
“我家也没有什么客人,客房里我的东西比较多,蒋医生先迁就着住一下可以吗?”
岑远的手按下了客房门的把手,面上带着些许歉意。
蒋鸢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坏了。
她想起姨妈家表哥的衣橱,卧室里收拾的齐齐整整不假,可一旦打开衣橱的门,便是另一个世界。
岑远话里有话,让蒋鸢心中惴惴不安,抬脚向前的时候很是犹豫,她可不想住进男人乱糟糟的衣橱里。
进门之后没有刺鼻的气味,岑远的手在开关处摸了一下,暖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