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
她咬咬嘴唇,想到那日她送父亲从观鹤楼里出来,父亲握住她的手,对她说的那番话阴谋论。
她亦知道南景霈不是个心思简单的人,他说的不计较,可未必是真不计较,尤其关乎这种利益派系的党政治争,他的话更是不能轻信。
“皇上当真吗?”她又问。
“自然。”他笑道:“你几时变得这么多心了?”
她慢慢撤回手,这并非是她多心,经观鹤楼一事皇帝便不再理她,偏偏又留着那个坠银不杀不放。
父亲一直担心皇帝把信王和姜家一柄除掉,现在皇帝却又这样含含糊糊的对她,她心里越发没底,唯恐应了父亲的猜想。
“皇上骗人。”她撅起嘴巴。
“朕如何骗你了?”他问。
她凝了他好一阵子,一双柔软的臂膀揽住他的脖子,将他箍在臂弯当中:“那日的事情,皇上若真的放下了,何必还关着那个坠银呢?”
他目光一烁,倏忽有些不快:“你的意思是,朕该杀了她?”
她也察觉的皇帝不高兴,可又不能退让妥协,这毕竟是关乎整个姜家的大事,她不得不迎难而上。
若要让父亲与皇帝和解,必得让父亲信任皇上。若要父亲信任皇帝,便要让皇帝先信任父亲。可皇帝若是不杀坠银,又如何向父亲证明他的信任呢?
可如今这两个人却又僵在这里,都紧紧绷着彼此的那根弦儿,谁也不肯稍稍松懈。她夹在这两人当中,哪一头都放不下,左右为难。
她大着胆子,含笑抚上皇帝的臂膀柔声道:“臣妾知道,皇上对父亲还不大放心,可父亲是皇上的臣子,若是皇帝不信任他的臣子,他的臣子又如何死心塌地的向皇上效忠呢?”
南景霈是聪明人,她也不必同他说穿,他便能明白她的意思。她是非逼着他处死坠银不可!
他望着她,只觉得心里郁着一团火气,冉冉的燎起来,直往头上冲。
这或许不是她的意思,但这一定是整个姜家的意思。
南景霈嗤的冷笑一声,反问道:“难道朕不信任他,他便不对朕效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