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问了问顾限的饮食起居,则牵着顾限的手去了凌烟阁。
如今傅瑶如的婚期已经定了,定在了夏天,算算日子,也没多少时间她就要出嫁了,所以日日呆在屋子里绣嫁衣。
她不懂事归不懂事,可傅明月却是不能不管她的。
顾限被她牵着,小短腿迈的极快,还忍不住问道:“三婶,我们这是去哪里……”
傅明月笑着道:“我们去摘梅花好不好?”
去凌烟阁是要经过梅园的。
傅明月到了凌烟阁,没有先去见傅瑶如,倒是先去见了施妈妈,施妈妈见了她十分高兴,正欲说话的时候,却是瞧见了一旁的萝卜头,只低声道:“……这是?说话方便吗?”
傅明月点点头,“您有什么直说就是了,这孩子……乖得很!”
在她看来,顾限根本就不是傻子,只是比寻常的小孩子反应要慢点罢了。
施妈妈长长叹了口气,才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么好的一门亲事,她好像不是很满意的样子,这嫁衣从去年绣到了今年,还没有绣完了,我见了都觉得着急,忍不住催促几句,可她像是没听见似的……我也不敢将话说重了,我瞧着她那样子,似乎对侯爷……”
傅明月相信顾限,可施妈妈却是不大信这个小萝卜头的,这种小孩子啊最喜欢『乱』说话了,所以,她的话说的十分隐晦。
傅明月只能苦笑,“她的『性』子和我差不多,一旦倔起来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这齐柏文是多好的人,京城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嫁给他,可她倒好,根本不知道为了她这门亲事我费了多少心血……”
施妈妈只能跟着叹气。
偏偏有些话是不能明说的。
她们俩儿正说着话,谁知道门倏地被人推开了,施妈妈大惊,庆幸幸好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扬声道:“外头守着的丫鬟了?方才我是怎么吩咐的?没有我的风骨。谁都不能进来!”
她在这一群丫鬟之中倒是颇有威严。
可谁知道傅瑶如却是缓缓走了进来,“怎么,难道我也不能进来了?”
施妈妈应声而起。
傅瑶如环视了屋内一圈,似笑非笑,“还是施妈妈有什么秘密和夫人说?要不然怎么关着门,门口还守着两个丫鬟了?”
施妈妈略有些心虚了。
傅瑶如冷笑着道:“施妈妈,你可别忘了,你是我身边的丫鬟,到时候是要跟着我嫁去齐家的,别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这话实在是太过了。
傅明月只觉得心里发冷——想当初傅瑶如有事儿求着她的时候,那叫一个伏低做小,如今知道自己要嫁到齐家去了,整个人就威风起来了?
可她心里却是清楚的,自己得罪不起,所以冲着施妈妈撒气,指桑骂槐?
施妈妈低着头,没有应话。
她心里何尝不难受了?
傅瑶如只以为她这是被自己戳到痛处,扬声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自古以来亘古不变的道理,若是施妈妈愿意跟着夫人,我也无话可说……”
这话,是越说越难听了,简直就像从市井泼『妇』嘴里说出来的。
也许是她的面目太可憎了,就连顾限都捏着鸡蛋怔怔看着她。
小孩子也许听不懂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