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瑞言语间十分激动,作为湘君的挚友之一,这两年他也在四处打探湘君的消息,只是每每都会失望。此次奉师命外出,是心中仍尚存一丝希望,才第一程便选了东川国,不曾想,竟真让他给碰上了。
阿哑心中却清楚,自己并不是他口中所说的“湘君”。
单单是时间就对不上,自己三年前还在山里,听江承瑞的话语,那位湘君却是两年前才失踪。
他口不能言,现下无法跟江承瑞三言两语解释清楚,本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只是被拉住不放,又看人情绪激动,干脆指了指自己和他,做了个邀请前行的手势。
江承瑞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对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清静之地你好好把事情经过说与我。”
阿哑不再做多余表示,直接走在前面带路,将江承瑞带到了他的住处。
江承瑞能被选入青阳书院定然比常人更加敏慧,只是乍见阿哑认成湘君不免一时失态,从藏娇楼到哑叔的院子这一路走来,也发现了阿哑的异常之处。
阿哑示意他在客厅圆桌前坐下。
纸笔对寻常百姓来说稍显贵重,并不是必备物品,他自己从院子里找了个装了细沙的沙盘和一截枝条放置在桌上,在沙盘里一字一字写给江承瑞看。
“我并非湘君。”
江承瑞想都不想就直接反驳“不可能”
这长相跟阿哑一模一样还能解释为天下之大难免有异,可这沙盘中的字迹分明也是湘君的字迹,两厢放在一起,就不可能是巧合了,更不用说他举手投足之间也与湘君像了个十成十,湘君周身雅逸岂是能被模仿来的。
他又问道“你可是喉喽受损了”
阿哑并不知他为何如此笃定自己便是“湘君”,只是又写道“自幼口不能言。”
江承瑞眉头一皱,问道“你年岁几何家中亲人有谁”
“十七。”
“在山中随养父长大,养父已仙逝。”
这两句话没有一句是真,可是阿哑自己也不知自己年岁与出身,只能按照自己现在的样貌估计写了一个年龄。
若是十七,年纪就对不上了。湘君今年正是弱冠之年,仔细看着阿哑,是与两年前的湘君一样没错,若真是湘君,这两年在这外貌上倒没有一点儿成长的痕迹。
“当真是你自己确确实实记得你可曾受过伤,忘记一些事情”江承瑞追问。
“当真,未曾,自幼至今的事情全都记得。”阿哑这话算不得假了。
江承瑞一字一字看过,不禁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疑惑中又难掩失落。
阿哑看他如此也不禁好奇,写道“湘君是与我相像的人”
江承瑞回答道“何止相像,是一模一样。”
“如果只是外貌相似也就罢了,你这举手投足之间,还有这字迹,分明是与湘君没有丝毫差别。”他有不死心地问“你当真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连我也不能相认”
阿哑摇头,心下也十分疑惑。
他又在沙盘上书写,向江承瑞确认“那位湘君何时失踪”
“两年前,从青阳书院前来这东川的途中。”
若不是确认自己并非寻常人类,且记忆在湘君外出青阳书院之前,听江承瑞的描述,阿哑说不准也要认为自己就是那位“湘君”了。
二人又是一番交流,说清了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