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宗臣对于竹彦海,其实是私恨大于公仇要更多许多,
于公来说,现在两个人之间并没有特别大的冲突和矛盾,虽然每次竹老尚书来竹府跟竹宗臣说话的时候都像是充满了训斥和鄙夷,但是从官职上来讲一个二品尚书一个从二品吏部左侍郎,本就是上下级关系,所以也无可厚非。
毕竟两个人算是各为其主,如果说现在在台上的是德王,竹宗臣有可能觉得竹彦海挡住了自己和竹清怡的去路,打算除之而扫清他走向权力巅峰的障碍,
但是现在在台上的是雍王,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所以说,竹宗臣对于竹彦海所下的狠手,多半还是出于他对亡妻的悼念,和竹家剥夺他一生所爱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
竹宗臣点头,竹清怡自然是没的说,对于她的这个舅舅自然是半点儿好感都没有,一大早就去了北军的大狱。
不过要说这事儿最头疼的还是皇后了,
尽管说郑景云的夫人是在皇后面前哭的是呼天抢地,皇后娘娘也是一点点办法都没有,
能有什么办法?翊坤宫门口的南军侍卫几乎是众口一词,说郑景云假传雍王诏令,还拿来南军的虎符强行的带走了皇贵妃孙氏,最重要的是,最后雍王下令去拿人的时候,那虎符还就在郑景云的身边,这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皇后心里知道,这雍王高慈祥恐怕等的就是这一刻,所以无论如何,郑景云首先肯定是没商量的,直接就卸下兵权关进了大狱。
关进去归关进去,毕竟也还没有提审,事情也在调查之中,应该说还有很大回旋的余地,来让皇后从中周旋把郑景云给捞出来,
当然了,皇后在意的绝对不是虽然跟她同姓、但是亲属关系并不是特别近的郑景云,她在意的是这支五万多北军的指挥大权!
郑景云,雍王杀他一百个皇后都不会心疼,
但是一旦北军的指挥大全落到了雍王的手里,那对于这整个王京之中所有的皇后一党来说,就相当于每个人的头上都高高的悬起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斩下的可能。
尤其是,在皇后今天早晨听说雍王指派审理失窃兵符一案的人居然是现任北军指挥使柳彪的时候,更是匆匆忙忙的就让侍女准备车架,奔着大殿里来了。
很明显,雍王高慈祥就是故意的,谁不知道之前柳彪在北军的时候被郑景云个副指挥使天天一头骑在上面?现在落在柳彪的手里,还能有郑景云一点儿好果子吃?恐怕没罪都能让他给罗织出一堆来。
大殿里的朝会刚刚结束,小内监就已经踮着小碎步进来禀报雍王皇后娘娘的车架到了,
雍王也早就猜到皇后肯定是坐不住的,必然急匆匆的来找自己,便整了整衣冠,信步走出大殿迎接。
“儿臣高慈祥,恭迎母后。”
皇后身穿大红凤袍,衣上加霞帔,绣有金凤龙纹的红罗长裙拖曳在地上,顶戴龙凤珠翠冠,乌黑的发髻上还插着一支云凤纹金簪,尊贵之极。
“起来吧。”皇后朝着高慈祥抬了抬手,然后拖着长裙带着身后的两个侍女,率先朝着大殿里面走去,
雍王也紧跟在后面,迈开大步同样是进了殿中。
“王儿,虎符失窃一案中,我看还有诸多的疑点,毕竟是事关重大,所以想这来这儿与你相商。”
皇后倒是开门见山,端庄的往殿上的龙椅上一坐,直接开口说道。
按礼法来讲,如果高慈祥已经是登基称帝,这龙椅即便是皇后高升皇太后,那也是不能随便坐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