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彪有些不明白竹清怡的意思,照他的理解,雍王本来就和皇后不和,把这皇后的人送到他手里肯定是有意为之了,那还不得打着雍王的旗号给自己好好的出出气?
但是随后竹清怡的话,却让他深深的捏了一把冷汗。
竹清怡看的很透彻,雍王和皇后两个人虽然互相看不过眼,但是现在的时局之下两个人还是谁都离不开谁的,皇后就算是想要把雍王当个傀儡来让自己的娘家人掌控朝局,也不得不借助雍王这个“正统”的名号,
而雍王呢,别管是甘心做傀儡还是真正的君临天下,想要坐稳他屁股下面的龙椅,那就得借助皇后的势力,
因此两个尽管面对面的时候可以针尖对麦芒,但是只要面子上过得去,谁也不愿意、也不敢彻底撕破脸。
所以雍王才会让柳彪来羁押郑景云,因为他知道柳彪对于郑景云那是没有一点好意,如果最终真的是让郑景云死在了柳彪的手里,那么最开心的还是雍王,大不了最后把柳彪杀了给皇后个说法,然而北军就此就会完全落在他的手里了。
“你怎么跟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他们想的什么你都知道?”
对于竹清怡的话,柳彪深以为然,颇有一种被点拨开迷雾的味道。
竹清怡露出了她那副标志性的甜笑,“你见我第一天,我就告诉你了,王京里的水比你想的要深的多,凡事不多个心眼儿,免得到时候被人卖了还要替人倒查银子。”
接连几次的事情下来,虽然柳彪这个极好面子的人很难开口承认但凡有事竹清怡说的总归都是对的,但是不觉之间,他已经对竹清怡开始言听计从了起来。
“看来我还真不适合在这儿搅和,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来。”柳彪暗自的嘟囔了一句,然后转回身来走到郑景云的前面,一脸恶相的冲他道:“快起来!有人要见你!”
这回手脚上,倒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竹清怡很是配合的装作很是感谢的样子,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小沓银票,塞到了柳彪的手里,恭敬道:“多谢指挥使大人了,我这儿说两句就走。”
“嗯,快这点儿,时间久了让我也难做。”仿佛见到银子的柳彪脸色缓和了不少,又转过身去带着身后的侍卫,消失在了外面深邃的甬道之中。
一边走着,柳彪一边还把手里竹清怡假戏真做递给他的银票拿出来点了点,这不点不要紧,一点差点把哭笑不得的他鼻涕泡都甩出来,
看起来厚厚一沓子银票,结果就上下两张分别是五十两一张的票子,中间全都是皱皱巴巴的暗褐色黄纸,
“这女人,真是抠门!”
“我不知道啊!大人饶命啊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
监房里面,这竹清怡还没开口,倒是郑景云表现得相当惊慌失措的匍匐在地,一口一个讨饶着。
竹清怡看在眼里,嘴角轻轻的笑了笑,说道:“郑将军何必再跟我做戏,难道将军不想知道皇后娘娘交代了什么吗?”
这话倒像是一块带着镇定作用的狗皮膏药一样,一下就把郑景云嚎啕哭喊的嘴给黏上了,顺带着连他那激动的情绪也给压制了下来,
“你是娘娘派来的?”
“将军,你私纵贵妃,雍王为此事是大发雷霆,现在整个大夏朝,除了娘娘,别的人巴不得都跟你甩开关系,谁还会来这儿找你?”
郑景云听完就是一阵苦脸的解释道:“小姑奶奶,你可得跟娘娘说,那真的不是我做的,是有人陷害的我啊!”
“唉~”
竹清怡轻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