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枝箭矢,并不是像金铭尹那种三箭短弩一样分三个方向射出去,而是在刘捕头脱手的一瞬间,在空中诡异的摆成了一条直线!
若是从前面乍一看过去还以为是一枝箭矢,唯有从侧面看,才知道是一记首尾相接的连珠炮。
摇桨的人是没有看到,但是站在船后一直盯着刘捕头手里动作的那个抱着布袋子的黑衣人看了个真切,箭矢出手的一瞬间,给同伴示警的声音便脱口而出,
“小心!有箭!”
身手敏捷的同伴当然也是不含糊,手里的船桨一丢抄起坐在屁股下面的钢刀凌空就朝自己的面门前磕去,
“锵!”
“咚!”
箭矢撞击到同样坚硬的刀身,擦起两三点儿火花之后便偏离轨迹,深深的钉在了那有些腐朽的桅杆儿上。
“这老东西箭法还挺噗!”
那黑衣人刚刚咧咧嘴,盯着远处的刘捕头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胸前那一枝几乎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痛处,就已经没入到箭雨的箭矢惊愕到了,
不是已经磕开了么?
“咣当!”
直到自己手里的钢刀和身躯绵软无力的倒在船上,他那一双盯着紧插在桅杆上的箭矢的眼睛,仍充斥着不满与不甘。
“他妈的!老丧门星!”
抱着孩子的黑衣人看着倒地的同伴,那是冲着刘捕头破口大骂,把手里的花布袋子随意的往船上一丢,也不管里面花花绿绿的金银首饰一下子散落了一船,一屁股坐到刚才那摇橹的位置,开始继续保持着座下小船逃窜的动力。
刘捕头也不含糊,一箭得手之后又再次抽起两枝,依葫芦画瓢又是一声弓弦响,
“嗖!”
试问自己这一双连珠箭,长江之上谁人是敌手?
每当人自信满满志在必得的时候,也就总是容易出意外的时候,
“轰!”
不过这个意外,着实让刘捕头和他身后俩拼命摇桨的不快实在是有够吃惊的,几乎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的景象。
那两枝箭矢射过去之后,在前面那艘两桅帆船的侧面是一声巨响,掀起来比那桅杆儿还要高出三五丈的的巨浪,刚刚跟他们比起来还颇占速度优势的帆船,一下子就像是一张破败的树叶一样,被那巨浪整个儿掀了个底儿朝天,
连带着左边的侧舷也被顺势冲开了个大口子,翻过来没多大一会儿,就咕嘟嘟地冒着水泡沉了下去,只剩下俩落汤鸡似的黑衣人,在水里扑腾着。
还没等这边尽管瞪大了眼睛还是显得眼眸很小的刘捕头缓过神儿来,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们三个连嘴都合不上了,
远处仍还是有些迷雾笼罩的江面之上,一艘足足比武昌城城门楼还要高出几丈的庞然大物缓缓驶出,以泰山压顶之势将一整条长江一分为二,遮天蔽日般的把他们这艘小船一下子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不,还不止这一艘,后面紧跟着两艘、三艘,足足有是数艘之多!
这这是
这当然就是安逸从夏口开来的长江水师了,那站在船头一身锦衣白袍被猎猎江风掠的气质斐然飘逸的,正是那静远伯安逸。
安逸放下正架在眼前的远望镜,很是喜爱的在手里掂量了掂量,“好东西,这玩意儿还真是个好东西。”
作为川蜀中人的他,还真是没有见过这稀罕物件儿,转头吩咐着身边的水兵道:“把你们船上的这远望镜多拿个几个给我,有时间我得让她们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