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继云被带到安逸的马前的时候,安逸看到他跟看到太原街道旁衣衫破败的叫花子没有什么两样,而且比之叫花子更为甚之的是那满脸淤青已经是红肿起来的左侧脸颊,
“敢问马上的可是静远伯爷?”
安逸上下打量了下这个年轻人,虽然说那左侧脸颊已是高高鼓起,但是这并不耽误他看清楚这个陌生的面孔,
“你是?”
“在下在下”
竹继云当然知道自己父亲和眼前这位现在唯一能够帮他的静远伯之间的过节,所以一时间吞吞吐吐的半晌才把话说个清楚,“在下竹继云,家父是吏部左侍郎竹宗臣。”
“竹宗臣?原四川承宣布政使竹宗臣?”
疑惑之意几乎就是写在了安逸的脸上,他觉得竹宗臣虽然不是什么富商巨贾,但是好歹堂堂朝廷从二品大员,自家大公子不至于混的这副惨兮兮的样子吧?而且怎么还跪到自己的面前了?
“你空口白牙说你是竹府大公子,好像缺少点说服力吧?”
面对安逸的质疑,竹继云二话不说赶忙低头去翻原本挂在自己腰间的那个玉佩,只不过这一路亡命而来,衣服都已经破的不成样子,哪里还能在找到原本那块羊脂玉佩?
“我的玉佩呢?之前就挂在这儿的哪儿去了?伯爷,我真没有说谎,我真的是竹继云!”
安逸看着这小少爷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空无一物腰间束带,一边急的都快哭出来似给他解释着,
不过虽然安逸并没有被竹继云的声情并茂所打动,但是他身后的一个骑兵将官却是认出了这位竹府的小少爷,打马上前两步,凑在安逸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安逸听完之后面上没甚表情的瞟了竹继云一眼,
“怎么?你有事找我?”介于竹宗臣的缘故,他对于竹家人目前都没什么好感,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求静远伯救救我姐!”
尽管感觉安逸好像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竹继云仍旧是一头磕到泥里,带着哭腔恳求着安逸,
“你姐?竹清怡么?”
“是,前几日我跟我姐两个偷偷从府里跑出来想去外面散散心,就跟着和谈的大军后面一直到了潞安县边的一个小镇子,哪想到我姐姐当晚喝醉了耽搁了行程,误打误撞的碰上了个辽人,我想他们是看上了我姐姐的美色,所以起了歹心!昨晚带着人马把我姐姐从客栈中掳了去,我想拦着,可是挡他们不住,还被他们打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求伯爷,求伯爷救救我姐!”
安逸听着竹继云这连哭带讲的一段话,听得是云里雾里,不知道是不是急的,感觉这小子说起话来怎么语无伦次的,
他抬起头朝着竹继云边说边指的那个方向望了望,索性直接问道:“掳走你姐姐的那批人,往那边儿去了?你怎么能确定他们是辽人?”
“是,我亲眼看到的,他们冲着西北走了,他们的马骑得飞快,手里的弯刀至少有这么长!客栈的掌柜的也说他们不是中原人,肯定是北面来的。”
竹继云两手朝着安逸比划着,声音之中带着焦急。
“你放肆!一个客栈掌柜的话,也敢拿来糊弄我们伯爷!什么竹府的人,快滚!我们还要回太原复命,哪有工夫管你这闲事儿,滚”
跟着安逸从成都出来的人,对竹宗臣这个老狐狸都是没什么好感,这也包括安逸身边的亲兵毛子,
毛子是一脸的不耐烦,催着胯下的战
马就要将跪在安逸马前的竹继云驱赶而去,但是却被身旁的安逸一把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