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黎根本没心情在这些事上,好容易才按捺下急躁的心情听她讲完这些。胡乱答了几句,便问起玉佩的事“我这次去西山大庙上香,突然想起家里供在那里是有东西的,原想还想着,那些东西兑出来再加上我的嫁妆也足以解家里的危难,却听大和尚说供在那边的东西已被领走了。”
苏夫人抬眉看她一眼,垂眸说“你说那些东西那都是多久的事了。你以为你父亲做这些年生意,都很顺遂不成苏家原本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他也不是内行,再加上年事以高,被人坑了骗了的事也不是今日才第一回。那些东西早就抵兑出去,填补那些空缺了。”
苏世黎不免有些着急“大和尚说是母亲娘家人拿了母亲的手信去取走的。”
苏夫人坐得四平八稳“是呀。苏家人丁不旺盛,二房又不靠谱,自你父亲身体不太好之后,许多在外头跑腿的事,都是劳动我娘家兄弟们来回,这样大手笔放在一般的管事手里叫人家去跑,你父亲也不放心,还是自己人牢靠。”
“那东西都兑到哪里去了”苏世黎追问。
苏夫人皱眉“都是多少年的事。还问来有甚么意思花用掉了,就是花用掉了。难道你还疑心我帮着娘家挖空自己家不成”脸上是真恼怒。
苏世黎缓了缓语气,说“哪里是这样呢,只是以前便听父亲说,里头有个玉佩很是灵通,觉得如今家运不好,怕是家里没了那个东西,才会这样。想着看看东西都落到哪里去了。或又是不是有人借那些东西对我们使坏呢到底父亲以前没少帮人改运,有得罪了对家也是难免。”
苏夫人这才表情好些。皱眉想了想家里确实是越来越不太平,不是大事就是小事,没一天省心,回头问身边的善大娘子“她舅舅说是到哪里押兑来着”
善大娘子回忆着说“说县城里没人吃得下,在省城找了最大的那间拍卖出去的。”
苏夫人不大懂“什么拍卖”
善大娘子说“就是把东西亮出来,让人一个一个叫价,谁出的价高,就是谁的。”
苏夫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又有些不耐烦了,说“那便是卖出去,找着也回不来的。家里哪还有钱买来”对苏世黎说“不说这个了。那件事既然你也同意,便照我说的办了。”说完便说自己累了。
出门来苏世黎也只想着拍卖的事,心里计较着,哪怕卖出去了在拍卖的地方也该是可以查看归属的。打算明天就往省城去。
四乐却立刻急起来拦住了她“二小姐,夫人那么说,您怎么能应呢”
苏世黎全不知道自己应了什么,她的心根本也不在这儿。停下步子反问“你说什么事”
“夫人说怕老爷过世,连个摔盆的都没有,要把娘家的侄儿继到自己膝下来的事呀。您不是应了吗。”四乐带着哭腔“他要真来了,这苏家便是他做主了,哪还有您说话的份。您的嫁妆、连曹家打的白条都到了夫人手里,您到时候在苏家没好日子过就算了,想改嫁又没拿得出手的嫁妆又没有生育,哪里能嫁得好您下半生即没钱又没依靠,可怎么算”话是难听,可她急得直跺脚。
苏世黎这时候才猛然心惊。
自己把一切都是寄托在玉佩上的,可扑空也有二回了,万一这一回也扑空,下一回也扑空呢。自己只奔着一件事去,其它万事都不理,但这件事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若需得有些曲折花费许多时日呢自己的路岂不是越走越窄,最后怕东西没找到,自己先在这世界已经无法立足了。到时候自己身上负的这些人命,自己心中的不甘与忿恨以及一切对新生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