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外面怎么这么吵”她翻了个身,把脸在枕头上蹭了蹭。
赵湘慢吞吞地回答道,“金老师好像死了。”
话音未落,沈亭暄立刻清醒了过来。
“金老师”她坐了起来,眉头像肃海那样微微拧着,“怎么回事”
“听外面人说,好像是被人杀了,吊死在树上”赵湘咬着嘴唇,十分不安,“我也不知道,我不敢出去看”
“别害怕,”沈亭暄随口安慰她,一边烦躁地挠了挠头发,“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
“小海”她咕哝了一声,起来穿衣服化妆,没再说什么了。
等肃海和韩耀宁再回到房间,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一早上,他们两个首先检查了案发现场,拍照留底,接着把尸体从树上放下来,用床单包了,跟几个剧务一起抬去空屋,暂时跟刘云昌的尸体放在一起。随后,肃海留下来检查尸体,而韩耀宁则负责召集剧组几个核心人物开会。
沈亭暄把早饭热了好几遍,看肃海进了门,连忙跟赵湘一起端了上来,又朝他空荡荡的身后看了看,“耀宁呢”
肃海洗了手,正拿着毛巾擦干,脸上还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闻言,便随口回答着,“他换衣服去了。”
“换衣服”
“心理障碍。”肃海简要地说。
果然,没过一会儿,韩耀宁便进了门,毫不客气地坐在桌子前,端起碗就吃,一脸的严肃,“等我吃完再说,暂时不要问我任何问题。”
然而这顿饭也吃得并不愉快,目前为止,两条沉甸甸地人命,像是两把古旧的锁头,如坠千斤地挂在心上,令人不敢稍微有所松懈,哪怕是不经意地晃一下,都会让它们触碰在一起,继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等二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赵湘非常自觉地收了桌子,拿着空碗去院子里清洗了,留下桌边三颗脑袋,在粘稠的沉默里交换着眼神。
“我先说吧。”最终,韩耀宁首先开口,“死者金鹏,是剧组里的摄影老师,今年五十二岁。他干这一行干了三十多年了,技术人品在业内都很不错,虽然这两年没什么作品,但过往的履历非常辉煌,拿过国内外的很多奖项,疑是故人最开始组建班底的时候,投资方指名道姓要他,请了好几次,才把老爷子请来。”
“金鹏这人,有点儿独,怎么说呢,”韩耀宁想了想,“应该说是他不关心除了摄影之外的任何事情吧。他都这个年纪了,没结婚,没女朋友,也没人听说过他有什么感情上的问题,一心都扑在事业上,从这个剧组出来,就进下一个剧组,基本上全年无休。也就是这几年年纪慢慢大了,身体上一些毛病都出来了,这才不得不休息。他在南山别墅区买了一套房子,平常就是住在那儿,只有他和保姆。总之,他跟刘云昌是完全相反的那种人。”
沈亭暄也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金老师很多时候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像一台工作机器,除了工作,别的他都不关心。”
“就是这个说法。”韩耀宁打了个响指,接着说下去,“金鹏脾气古怪,这些年确实得罪了不少人。就是这次的拍摄,他跟组里的一些工作人员也相处的不是很愉快,主要是其他几个摄影,大家都不是学生了,时不时被他呼来喝去的骂上几句,心里确实不满,但还不至于到要杀人的程度。”
韩耀宁说完了,看了看肃海,那意思是轮到你了
肃海两只手臂交叠抱在胸前,沉声说,“我检查了死者的尸体,致命伤是胸口的刀伤,一共两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