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落在同一个位置,死前应该有大量血液喷溅,由此可见,树下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另外,死者的颈部有点状表皮剥落,同时上下唇粘膜、眼结膜都有出血现象,说明生前遭受过扼颈。至于绳结的痕迹,是平滑完整的,没有交叉,死者是死后才被吊起来的。”他顿了顿,又补充说,“我找乡亲借了支温度计,简单的测量了一下尸温,又配合尸僵情况,初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夜里的零点到两点之间,也就是发现尸体前的五到三个小时。”
“差不多。”韩耀宁点点头,“我记得昨天找他问话的时候是九点多,结束之后摄影组的人一起回去了,跟他同屋的摄像说金老爷子一晚上都有些坐立不安,说几句话就跑神,若有所思的,后来早早就睡下了。但他夜里起来喝水的时候发现金老爷子的床是空着的,当时还以为老爷子上厕所去了。”
“那时大概是几点钟”
“他没看表,只是凭感觉说应该是一两点的事情。”
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沈亭暄忽然问道,“杀死刘副导和金老师的,是一个人吗”
“从尸体的特征来看,应该是两个人。”肃海说,“刘云昌的遇害,临时起意的可能性非常大。凶器就是河滩上的石头,死亡时间也是在早上,虽然尸体直到下午才被人发现,但还是说明了凶手是没有经过周密计划的,更像是一时冲动,捡起趁手的东西,就朝死者头上砸去,而死者那个时候是没有防备的;而金鹏,死亡时间在深夜,死前遭到扼颈,又死于胸口的刀伤,说明凶手对他怀有恨意,最后还将他的尸体吊在村口,含有一种昭告众人的意味,怎么看都是蓄谋已久。”
“对,是这个说法。”韩耀宁附和着,“而且凶手总不可能是冲进房间,悄无声息地把金老爷子掳走的吧按同屋的付冬的说法,不难推测是金老爷子主动出门的,说不定就是和凶手约好了见面,只是没想到这一见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会不会是金老师知道刘副导死亡的一些内幕,准备要挟凶手,却被凶手一不做二不休地干掉了”沈亭暄推测着。
“这也很有可能。”韩耀宁想了想,“那这样的话,杀了刘云昌和金老爷子的就是同一个凶手了”
肃海摇了摇头,“说不通。如果杀金鹏是为了一劳永逸解决后患,凶手完全可以选择更简单直接的方式,捅死或者扼死,没必要反复几次进行。”他见四只眼睛里都露出一点不解来,便把话拆开了说,“一般来说,作案过程越简洁,留下的信息越少,侦破难度就越大。但金鹏不一样,他的死亡大概分为了三个阶段,凶手首先掐住了他的脖子,但并没有掐死他,然后才选择了用刀捅死他,而且是捅在胸口的位置,在他死后,凶手甚至还把尸体吊了起来,而不是进行掩埋。这整个过程里,凶手对金鹏是怀有强烈的个人情绪的,他不想死者死的太轻松,所以宁愿冒着留下更多破绽的风险,也要这么做,这跟杀害刘云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那就是有两个凶手了”风从帘子的缝隙里悄悄吹来,沈亭暄忽然打了个寒颤,“可是这里上上下下加起来也没超过一百个人”
竟然藏着两个凶手。
这个事实显然让三个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先报警吧。”过了一会儿,肃海说,“最好能有个法医过来,单靠我的推断,还是差得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