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都走了这么远了,现在让我回去,这才是要命啊。”
“嗯。”
“诶”砰地一声,沈亭暄心里的一朵烟花炸裂了。
走回去的时候仿佛梦游一般,飘忽地跟在肃海身后,完全没有什么真实感,她的眼神从肃海短短的头发游离到他挺直的脊背、修长的双腿,甚至是沾了一圈泥泞的鞋子,都带着暖洋洋的熨帖温度,叫人忍不住沉溺其中,醺然欲醉。
而肃海呢
肃海觉得刚才自己大概是被良辰美景迷了心窍,所以才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这其实也没什么,但对于沈亭暄来讲,却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明确的、肯定的答复一样,开心得不得了。短短一段路,也不说话,就是笑着看他,眼睛里都是流动的喜悦,这让他不得不加快了步伐,从沿路逐渐升起的粉红色里划出一道可以通过的空间,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然而这种隐秘的愉悦和焦躁并没有持续多久,刚一踏进院子,一直在窗口底下坐着的韩耀宁立刻迎了上来。
“刚才你同事打电话过来,顾少茴帮你接了,”他说,抿了抿嘴唇,“金鹏那条线有消息了。”
“怎么”肃海边问着,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今天的通讯时间提前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为什么难道因为天气放晴了
“他今天早上到了东山市,找到了那家疗养院,那里收治的都是精神上有些问题的人。鉴于金鹏最早一笔汇款是从二十年前开始的,而疗养院本身的历史也就三十多年,他们把所有档案过了一遍,找出时间上对得上的人,只有一个”韩耀宁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眼眸深处似乎翻滚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是江崇礼。”
肃海没说话,就连沈亭暄也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韩耀宁叹了口气,“他是朔夜灾厄的主演。”
“他已经在里面待了二十年了吗”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沈亭暄问道,“朔夜灾厄是二十二年前的片子,那他就是在拍完片子之后的两年,精神出现了问题,继而住了进去。而且这么多年来,他的费用都是金鹏支付的”
“对。”韩耀宁点头。
“他当年因为什么被送了进去查到治疗记录了吗”肃海问。
“疗养院前几年经历过一次搬迁,大部分的档案资料在那个时候遗失了,你的同事没找到跟江崇礼有关的记载。但据他跟护工打听的结果,江崇礼应该属于重度抑郁症,焦躁,郁郁寡欢,拒绝跟外界交流,在这二十年里有五次自杀未遂,自残的次数更是多不胜数,后来医护人员没办法,一度只能给他穿上束缚衣,并且二十四小时留人监护。”
沈亭暄眨了眨眼,小声问,“是不是他拍完电影,没办法从角色里走出来了,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韩耀宁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赞同道,“有可能,你们是没看过那个片子,确实够戗。”
“这条线上的六个人,导演寿终正寝,三个人死于谋杀,一人在逃,”肃海沉声说,“而江崇礼二十年前就得了抑郁症住进疗养院,你们说,那他跟当年的事有关系吗”
两人被他问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肃海又问道,“周沙还说什么了吗”
“没了。”韩耀宁摇了摇头,“他说过一会儿会再打电话过来。对了,他把朔夜灾厄发过来了,顾少茴拿你的流量接收了。”
即便是听到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