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教了他几道做法简单的家常小菜,怕他不记得,不厌其烦地将何时放水何时放盐盐放几克,清清楚楚地写纸上。
出院后立刻言传身教,再后来,索性成了她做菜,他洗碗。
陶冬青回来的时候,两个人不仅没有想象中面黄肌瘦的样子,还都胖了点儿。
亲儿子韩奕辰开始挑她做的饭里的刺,“这个做得没有那竹的好吃”,是他平常最喜欢说的一句话。
陶冬青有点吃味地说:“那竹这小丫头是不错,以后也不知道谁那么好福气,能把她娶回家。”
这种话题,能不插嘴就不插嘴,那竹埋着头,默默地扒饭。
韩奕辰放了放筷子,说:“她才多点大,你就帮忙想这种事了。”
陶冬青笑:“也是,女孩的价值体现并不单单是在婚姻上,看来我还是太迂腐了一点,容易陷在这样的固定思维里。”
她拍了拍韩奕辰,压低了声音:“不过你发没发现妹妹好像白了很多。”
韩奕辰看了看那竹,离开了边藏强烈的紫外线,她的肤色复苏得很快,两抹高原红也淡了很多,转白之后居然会给人一种软软的错觉。
韩奕辰撇嘴:“还好吧。”
过两天跟浩子一道去故宫的时候,浩子也说那竹白了漂亮了:“哎,美女,你是哪位啊,还是那位单手给人开瓢的壮士嘛!”
那竹笑着辩解:“我才没给人开瓢!”
有浩子在,永远都不缺热闹。
还没进门,就抖了一身机灵。先是给那竹买了一只遮阳帽,一边跟人砍价一边指着她道:“老乡,我这是买给美女的,那么大一美女你都看了,还不舍得降价?”
“这怎么能没关系呢,一会儿我们美女戴上你帽子往故宫里一走,那就是一个活招牌,铁定一堆人出来追着问你要买帽子。”
“你这老板够轴的,还不肯降价啊?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美女可是个特别遵纪守法的人,一会儿她要喊警察过来端你的摊子,我可不会求情的。”
……
……
浩子用一个令人咂舌的低价给那竹带来了遮阳帽,往她脑袋上一扣,心满意足地说:“这样子可真好看。”
等到进了宫,他胡说八道的能力就更突出了。
“看到这条道了吗,那在封建社会,是只有皇帝才能走的,你说当皇帝到底有什么好的,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太寂寞了吧。”
“要换成是我,别说是皇帝了,天皇老子我都不要做。跟高高在上比起来,当然还是跟那竹妹妹一道出来最好了。”
“这里呢就是大家常说的后宫,皇帝的妃子们都住在这儿。皇帝也真是不嫌累,前朝那么多事了,回来还要应付一群女人。”
“其实弱水三千,我更喜欢取一瓢饮。特别是那竹妹妹你这样的,一个顶十个,顶百个,有了你,谁还在乎其他人!”
……
……
中午的太阳晒得人脱了一层皮,三个人好不容易在一处找到地方乘凉,浩子拉着那竹去旁边商户买东西。
两个人几乎紧紧靠到一起,头碰着头,十分热烈地讨论着要吃什么。
浩子凑到那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她哈哈直笑。
有人来问韩奕辰旁边是不是有人,他收回视线,向那人板着脸道:“你看不到这儿有包吗?”
对面面孔青涩的女孩怔了下,小声嘟囔着:“有人就有人嘛,凶什么啊。”
韩奕辰这才回过神,道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