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我母亲擅长制香,这个香料方是她生前的得意之作。但是除了近身伺候的,没人知道我燃此香。”
说着,他皱了皱眉:“这熏香有问题?”
江逾白:“方子没问题,你都用了这么多年了。但今天的恐怕被人添了点其他东西。”他顿了顿,说,“上次我见你的马车里也点着这种香,我从你的马车里出来,香味被风一吹,马上就散了。我看你离开室内也有一段时间了,走到这里香味居然还没散,这不合常理。”
“的确。”周琰点头,“你小心别碰它。我一会儿就让人把书房里的香灰送去春无赖那里。”
“把这堆衣服也保存好吧,以防万一。”江逾白抬头,水墨画般的脸庞舒展成一幅画卷。
他上下打量了周琰一会儿,有些意外地说:“没想到你穿浅淡的颜色也很合适。”
沉重的玄色固然能凸显他的威仪,但白色衬着他头顶的螭金冠,更使他平添几分王族出尘的贵气。
周琰抿了抿嘴,不说话。
……当年在飘渺山上,他和师父就常年身着白衣。
那人当空一剑,乘云欲飞的模样,和江逾白刚才在院落中展示的没有内力的剑招一样神似。
师父,你究竟是……
周琰的心情忽然不好了起来,侧过身拿后脑勺对着江逾白。
江逾白反应过来后一头雾水:“你这又是怎么了?”
周琰:“……在你想清楚我这是怎么了之前,别跟我说话。”
“……”江逾白叹气,“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了?你这人怎么老是忽冷忽热的?”
周琰不说话。
江逾白叹气:“不就是一万两黄金吗,还是你自己主动开口的。我又没说不还,你用得着这幅模样吗?再说了——”
周琰忍不下去了:“谁说我在意的是这个!”
江逾白:“那你到底在意些什么?”
周琰深吸一口气,又转过身子来跟他理论:“你说,刚才那个和你在院子里比剑的是谁!你是不是……想收他做徒弟了?”
你和我比剑都鲜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江逾白心想这关你鸟事,但看着这小子半散着头发、穿着自己衣服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软语道:“我没有。那可是谢华衣看上的人,我教教也就罢了,点到为止。我闲着没事干,跟他抢人?”
残色剑谢华衣,癫狂恣意,心狠刻薄。叫他“妖剑”的都有。江逾白重活一世,安静的日子都没过够,懒得给自己找麻烦。
周琰听见了这话脸色好了许多,他正欲问更多,只听见门吱呀一声响了。两人抬眼一看,推开门的却是书童叶俞——
“公子!我听说王爷进——你你你!你又是谁?!为什么穿着我家公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