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无赖:“……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比你早两天发现。他究竟是怎么了,现在这幅模样,我一无所知。”
“……我不信。”周琰低垂着眼眸说,“当初他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独独见了你……”
“周琰!”春无赖恼怒道。
“我什么都没做。”周琰淡然道,“师父让我下山,我照办了;师父让我饮下血蛊,我也照办了。即使他命令我连他最后一面都不能见,我还是没有违逆他……”
“可是结果你都看见了。”年轻王族目光像是淬了雪,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嘲讽,“无论如何,如今的周琰……可不会似从前那么傻。”
春无赖:“……”
春无赖:“随你怎么想吧。”
他满脸的无可奉告,霁蓝色的落拓衣衫随着他转身的动作一动,还真有了几分不管不顾的味道。
而周琰眼中的风雪抿成一线,也眼看着就要爆发。
“开昧。”
“属……属下在……”
开昧仍扶着假山仰倒在一旁,脑子里却仿佛有人在用针在细细搅动,勉强做了个半跪的姿势道:“请王爷吩咐!”
杀千刀的春无赖……
每次春无赖暗算王爷都不成功,中招的总是他们这些暗卫,让他们都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说是在保护主子……这叫什么事儿啊!
周琰看着摇摇欲坠的开昧,抽了抽眼角:“……算了,你去和断蒙换岗,让他去查下毒的事。你就先接了他的差事吧。”
开昧:“……是。”
于是开昧就被调到了王府正院的厢房边上当了盯梢的。
断蒙:“王爷说要进宫一趟,我先跟着去了。你要记得把人看好,要不然王爷把你赶出王府都有可能。”
开昧:“这也太小看人了吧?”
开昧比划了一下自己,再比划比划书卷气十足的江逾白:“我还能看不住这位不成?”
断蒙叹息:“你还真看不住。”他压低声线道,“上次那个让王爷一掷万金的人物……还记得吗?”
开昧的记忆中浮现出一抹鬼魅似的白影。
“……就是他?!”
江逾白因内力损耗的缘故,耳力时灵时不灵。此刻两人咬耳朵的全程倒是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行吧,现在半个王府都知道周琰是自个儿的债主了。
说来也巧。领着人帮他们搬东西进厢房的老人,正是他们刚进王府时为他们开门的那一个。
老人红光满面,笑起来眼下都是褶子,殷勤却不惹人讨厌。他心想,自己这大半辈子没白活,这次竟也没有看走眼。王爷将人迁到正院来那是绝无仅有,只肖这位新贵的一点关照,他接下来的日子就能又好过几分。
江逾白随着他走进房内,只见不大不小的空间,雕栏玉屏后花木扶疏,再细看,却都是由巧夺天工的针线一朵朵绣上去的。
花团锦簇里,那人一身白衣,深深浅浅的阴影勾画出他的轮廓,风姿隐然艳杀百花:“你盯着我做什么?”
愣神的开昧:啊?这就被发现了?
“咳咳……是王爷吩咐的。您别见怪。”
本着对高手的尊敬,开昧下意识地说了真话。
“……”江逾白沉默,半晌扭过头来,问,“你们王爷呢?”
“王爷进宫去了。”开昧回答,“您若有事找王爷,一会儿在下可代为通报。”
江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