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他冷静下来,只觉得整件事都透着不对劲,“……等等!王爷真的只是进来坐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做吗?”说着他急着上前来检查江逾白的身体。
“……你想什么呢?”江逾白抽了抽嘴角,扯回自己的袖子,顿时头疼。
他觉得自家书童这个脑补能力,不去写话本可真是浪费了。
“那王爷怎么突然就让……”叶俞一顿,突然想起萧家送他家公子进来是做什么的了!
不就是看他家公子长的好看,想让公子做王爷的男宠吗?
萧睿就是因为一幅仙人之姿的皮囊才遭此横祸,而淮亲王先前信誓旦旦要送公子出府,现在只看了公子一眼就执意要把他接到身边……
难道正如萧老爷所料,淮亲王是个纵情声色之人,公子都拒绝了,淮亲王却连之前自己的承诺都顾不上了?
这样的淮亲王……是不是让公子失望了?
叶俞悲从中来。怎么他家公子进也是错,退也是错,得偿所愿是错,水中望月也是错,就找不到一条出路呢?
他哭丧着脸说:“对了,公子……王爷刚才说的还钱是怎么回事?”
只见揉着太阳穴的江逾白僵硬了一瞬间,将手慢慢拢进袖中,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敛了起来,像披上一层细细描摹过的画皮似的。
“他说的是药钱。”江逾白果断把锅推给了周琰,“上次你请来的那位春大夫,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神医。如果不是承王爷的情,他本不会来替我看病。春大夫性格古怪,一般人想打动他都需要不菲的诊金。”
叶俞的脸色有一瞬显而易见的空白。
“所以……”他艰难地想吐出几个字来,看着江逾白苍白的脸色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所以公子仰慕的不仅是个色鬼,还是个狭恩图报的小人!
江逾白叹息道:“阿俞,不能对王爷无礼。说到底,王爷为我们做这些不是理所当然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句话不仅是警醒叶俞,也是警醒自己。
叶俞一愣,最近自己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一时间难言的羞愧顿时涌上心头——
“是我魔障了。请公子责罚。”
“好了。去吧。看看什么要收拾的。”江逾白摸了摸他垂下的头,说。
叶俞:“咱们真的要去吗?”
江逾白:“去。”
穷啊,还不起钱。
江逾白:“不必担心。咱们不会在那里呆太久,我会另想办法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让一切回到正轨。
他记得……闻人璩应该还没有离开京城吧?
另一头。
院子里的毒雾已经散去。春无赖站在周琰面前满身冷汗,生怕这家伙下一瞬间会把自己捆在井边逼供。
上次他亲眼见着周琰身边的断蒙把一个据说是刺头的家伙倒吊在水井边的树上,威胁他如果不说实话,就让井里的鱼咬掉他的鼻头。
那人原本还不信有这么生猛的鱼……但他最后还是把断蒙想听的东西倒得干干净净。鼻子有没有保住,这春无赖就不得而知了。
淮亲王周琰行事有多“不拘一格”……可见一斑。
此刻,春无赖在周琰若有若无的笑容面前,突然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在江逾白身后瞧见周琰时的情景。那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性格乖顺、看着正经,实际上疯起来比江逾白还要命的小混蛋了。
但如今他坦然穿上这一身白衣,江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