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倾:“……”
她僵立在旋梯半截,简直不敢回头。而巩祯目睹眼前这一幕,乐得嘴要豁,热情地跟来人打招呼:“月微,来了啊。”
夏月微客客气气地对她一点头:“祯姐。”两句话的功夫,已至近前,疑惑地盯着颜倾的背影看了一会,开口提醒道,“你挡路了。”
颜倾:“……”
巩祯面上维持着端庄,只露一点喜色,心中却仿佛有一百头小猪在打滚,每一头都将这个难得吃瘪的混账从头到脚嘲笑个遍,爽得几欲成仙。
而颜倾……心情却复杂得多。一来,她被夏月微那声柔柔的“祯姐”叫得满腹酸水,只恨不能掐着少女脖子逼她叫自己一声“倾姐姐”;二来,这样的重逢,实在有悖于她的设想。婚房里气氛正好,高下已分,她尚且不敢露面。今日所期,也不过是于看台边缘寻个座位,隐入人群,默默一观月微风姿。若运气好,自己能出面替她解个围,那更有利于提升个人形象,便算是意外之喜。
——可眼前算什么?程咬金?拦路虎?
太丢人了!
大小姐电光石火间将自己嫌弃了一万遍,最终也没敢回头,连句话也没说出来,但好歹没忘了正事。她紧走几步到巩祯身边,把牡丹卷往她手里一塞,又向后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贴着墙根溜了。
巩祯:“……”
夏月微莫名其妙地走下来:“那是谁?”
巩祯其实很想把颜倾招供出来,到底还存了一分理智,把颜瞳拎出来背锅:“这便是陆家小姐。”
“陆玹?”
巩祯诧异道:“你认识?”
夏月微点了点头:“她那篇祭文我读过,写得不错。”
巩祯刚要感叹大小姐溜早了,没听见月微夸她的话,结果还没感叹完,少女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家父祭文众多,她那篇是唯一没把我一起写死的,甚好。”
巩祯:“……”
原来是这么个好法。
那这夸奖,颜倾还是不听为好。否则那混账心血横流,她又要受池鱼之灾。
两人一起往里走,巩祯想起大小姐临走时动用眼神的吩咐,将油纸包着的牡丹卷递过去:“玹小姐给你的。虽是街边小点,倒也别有风味。”
夏月微接过来,配合着轻嗅了一下:“多谢。”牡丹香气入鼻,不由回忆起那日婚房里捆了她、又送药给她的“陆公子”,心中微动,感叹道:“陆家兄妹,倒都钟爱牡丹。”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钟爱牡丹者,其实只颜倾一人。
令她心中微动的“陆公子”与“陆小姐”,也只那一人罢了。
巩祯并不知婚房里那一茬,闻言一愣:“什么?”
“没什么。”夏月微淡淡一笑,“祯姐先入场落座罢,一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