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又补充道：“以及你告诉我可以信任的人。”
团宠意识到她说的是谁，神色一动，不收拾了，也在床边坐下来：“她怎么样？”
“甚好。”说完大概觉得太单薄，又自袖中摸出一物来递给她，“那人的随身之物，我顺了一件出来，你……聊作慰藉罢。”
正是那方一角绣着叶片的帕子。团宠接过来，顿时胃疼，握在手中不知该作何反应。
好在，心大的少女并未关注她的反应：“她可以信任，她身边的其他人呢？”
团宠：“……谁？”
“医馆中人，陆家人，还有一个……自称颜倾。”
“医馆中人我拿不准，但陆家人是非不论，起码不会对你不利。”
夏月微察觉到她的不尽言，转头看着她。
团宠轻轻咬了咬牙：“……剩下那个，我建议你离她远点。”
“那人在我伤处动过手脚。”
团宠一愣：“什么？”
夏月微将昨日理伤前那一番诡异痛楚向她描述了一遍。
听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团宠神色几变，明显知道点什么，又是一副凌乱到无法开口的模样，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
“算了。”夏月微站起来，“左右无碍。”
说着打算离开。
团宠终于开口：“等等。”
夏月微停住脚步，看向她。
“颜倾可以信任。”团宠道，“但不可深交。”
本来也没打算深交，因此夏月微并未对这一评价多作揣摩，只是点点头：“多谢。”
“还……还有……”团宠又一次叫住了打算离开的少女，竟还结巴起来。手中帕子沾染体温，她恋恋不舍地用掌心轻抚两下，递给夏月微，“替我还给她罢。”
“你不要？”
“团宠”——戚思凡低声道：“……本就是送她的。”
夏月微恍然大悟，也发觉自己办了蠢事，自嘲一笑，摇了摇头：“走了，保重。”
戚思凡颓然坐在床边，有气无力地一点头。片刻后，门一开一关，带起一阵微风……和淡淡的牡丹香？
戚思凡猛地抬起头来，就见大小姐做贼一样顺着门缝溜了进来，一路贴着墙根往里蹭：“……走了？”
戚思凡：“……”
听了夏月微一番陈述，她原本有一肚子质问无处宣泄，谁料大小姐就这么送上门来了！
结果未待开口，就被堵了回去——
大小姐确认人已走远，腰杆子顿时挺直了，柳眉一竖，竟抢先一步质问起她来：“谁让你将此处告知她了？她一人来去，有多危险，你不清楚？”
戚思凡大她十岁，又一向是修炼成佛的性子，本不该跟她一般见识，但每每听这混账发表宽以待己、严以律人的言论，总是忍不住抓住机会怼个痛快：“哦？所以倾小姐今日是结伴来的？”
“是又如何？”颜倾底气十足。
“伴呢？”
大小姐一指窗口，理不直气也壮：“这不是刚走？”
戚思凡：“……”
好，是她输了。
颜倾走过来，一掏口袋，她下意识往后一仰——
一个盛了一线暗红的小玻璃瓶赫然出现在眼前。
大小姐眼底浮起一点揶揄的笑意：“今日手感不好，不割头。”又在她炸毛前拿正事堵她，“给你个宠物，好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