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挺白。
沈祈妈混的圈子里,除了嫖|客就是的婊|子多,大家脸都很白,可没几个人的白看着顺眼。
算了算,沈祈发现,她见过的所有女人,无论是五官还是肤色都比不过这个女警察。再想了想,沈祈又觉得,大概因为人家是警察,在身份上就比那些女人好看。
人和人是有等级的。
沈祈深信这点,不然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日常遭受的那些白眼。
她从来不觉得她被人说三道四是因为任性,她清楚的知道,即使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别人也会用最顺口的那个称呼提起她:那个婊|子的女儿。
出生就已经错了。
沈祈在郊区借读,她的同学多半要么就是成绩烂得要命,要么就是家里穷得要命的那种人,归结下来大家都离正儿八经的好人家差很远,接触的层面,无非就是些夹缝求生存的人。
警察。
了不起,黑道老大都要害怕的人物。
沈祈觉得她现在有点慌张,站着也老不自在,女警察眼睛一瞄她这,她心口就咚地揪了起来,左手不由自主地去捂住右手臂上的那个破洞。
女警察绕着屋子转了圈,最后回到沈祈面前,伸出纤长的手指抽过桌上的纸巾把满是泥巴的帽子擦了又擦。
擦不干净。
女警察将帽子搁到旁边,双手环胸,半倚在桌子上,低头盯着对面那个试图用一个巴掌遮盖袖子上那个大洞的女生。
原本是没这洞的。
也怪这衣服质量太差,就扯那么一下就撕烂了。
女警察傅长仪此刻心情有些复杂,不太确定是否要赔偿这件衣服。顺着衣服再往下看,短截的裤腿下是双沾满泥巴的小皮鞋。
这鞋大了。
“刚才跑什么?”
北田庄这带的路都很小,四个轮的车开进来得倒着出去,真正走过后,傅长仪彻底了解到这里的路不只是小,它还又多又乱,即使是两个轮子的,用着也不大顺手。
起先赶到公用电话边上的时候,傅长仪就有些怀疑又是有人报假警,她实习三个多月,不知道接了多少趟假警,多到让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坏人都无聊到去打电话玩了。
原本只是想问个路,刚跨下车站在公用电话旁边的小女生就撒丫子跑。
职业本能,傅长仪当即追了上去。
现下入了秋,挨着墙根种的树,落了一地的叶子也没人收拾,粘在老泥巴路上黏黏腻腻的,傅长仪新来这片报到,对路况不熟,腿虽然长这种时候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反倒连摔几个大跟头。
差点摔进污水沟里。
好不容易将人逼到角落,傅长仪伸手就去揪,一揪就把人家的本来就脏了吧唧旧得分不清底色,还明显短了一截的外套给扯烂了。
沈祈并了并脚,两只大了两码的皮鞋很不好意思地挤到了一块。
她没说话,盯着那两只可怜巴巴的鞋尖装傻。
她不想说是因为害怕,坏人才害怕警察,刚刚她想了又想,她不是坏人,除了命贱,没做过啥坏事。
傅长仪从警年头还不算久,确实也没什么见识,不过卷宗还是翻过些的,大概是头次遇到女儿举报妈妈吸毒的案例。
“叫什么名字。”
“沈祈。”
“多大。”
“十五岁。”沈祈说完眼睛就瞄向了旁边。
傅长仪不大清楚,十五岁的女生该是什么样子,不过她前几天才参与了一场扫黄打非的行动,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