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顾右盼地找了圈,也没看到傅长仪的身影。不过这样也好,她几步跑到原来傅长义常站的地方,手贴着后边用来隔断的蓝色铁皮比划了下。
这么高,这么高。
傅警官好像有一米七多,沈祈努力地顶了顶脚,发现怎么样也没办法顶到做了记号的位置。
希望可以多吃排骨长起来。
沈祈有些郁闷地撇了下嘴。
她现在才一米五多,个子又瘦又小,在班级里还算是比较高挑的,曾经因此而有几分得意,现在却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矮得不得了的小个子。
起伏的狗吠声渐渐平息。
被狗吠声吸引过来的傅长仪神情很严肃,她紧紧地握住手里的警棍,警惕地注意着周边的动静,听到脚步声便迅速地转身,作出戒备的姿势。
“是我。”来人声音有些疲惫。
是陈天胜。
他手支在膝盖上,微弯着腰,站在光柱下气喘吁吁,整个人模样极的狼狈,脸上和衣服全是泥巴,裤管下边湿嗒嗒的。
傅长仪往周边再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放松下来,将身上多带着的那副对讲机扔到了陈天胜手上:“出了什么事情?”
“我看见水蛇了。”陈天胜将对讲机配好,从袖子上捡了处不那般脏的地方将脸上的泥巴抹干净:“就上次那个案子,毒品来源。”
陈天胜寥寥几语,傅长仪心便明了。
水蛇是代号,沈祈妈的毒品就是她那里来的,前几次大清扫有人提供过她的照片,还说她每年都会不定时回来庄里一段时间,有时候是走货,有时候也是帮别人搭线做生意。
也有人说她货就藏在庄里。
本来这算是缉毒队的事情,不过前些时间一直没拿下人,缉毒队就先撤了,把监管的任务移到了派出所这头。
陈天胜比傅长仪年大好几岁,在工作方面却仍旧跟个小男生似的,总是意气用事,总也不把所里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放在眼里,还总振振有词:“抓得住坏人的警察就是好警察。”
就他单独行动这事,傅长仪不得不老话重提:“你下次再这样,我就和所里说,让给你处分算了。”
“嘿……这年三十,跨年,你就这么和我说话,晦不晦气啊。”陈天胜丝毫不在意傅长仪的告诫,仍旧嘻皮笑脸地指了指天际借起的烟花:“好看不。”
傅长仪看了看周边,并不打算理会陈天胜的嘻皮笑脸:“得和所里反馈下情况,你确定看到的是水蛇吗?”
“也不能太确定,觉得有点像,短头发的一个女人,穿着皮夹克,一米六几的身高。”陈天胜嗨了声:“我就是直觉像,这不为了看清人,就没太顾脚底嘛,结果就栽水田里了。”
初见到陈天胜一副狼狈像,还以为他和坏人殊死博斗了番。现在听到他只是因为抄近路在水田里摔了个跟头,傅长仪彻底地转过身,大步往执勤点走去。
绝对要和所里反馈陈天胜的职业态度。
陈天胜并不觉得威胁,仍旧在后头,兴匆匆地找话题:“开心点,今天过年,我刚回家吃了两盆饺子,可香,回头你上我家吃饭去不?”
“不去。”傅长仪一口回绝。
看来是真生气了。
陈天胜嘿嘿两声,觉得冷,在原地搓了搓手:“换了小时候,我这会肯定在街上玩炮仗。”
那会没啥特别的玩具,都玩炮仗,火一点就往地上扔,听个声响而已,大家却玩得乐此不疲。
傅长仪没说话,只是仰着寒风,笔直挺立在岗位上,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