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第一个得传染病的患者。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不请他一份炮决套餐？你看我的安保部像缺军火吗？”

    林登斜过酒杯，取过餐巾纸，往上倒了点残余的红酒。“你看，假如这是感染源。”他说，另一手提起了餐刀，“最安全的方法是这样。”

    企鹅人瞪着灰眸的青年轻巧地划下一个圆，将猩红酒液沾湿的部分完整地切了下来，其余的白色部分完好无损。

    的确，这是最安全的办法。

    “我得拜访一下其它人。”他心事重重地站起身，“而且，我得有说服他们的证据。”

    “我立即让人送。电子版和纸质文件都有，你们随时可以复查。”

    “不。”企鹅人回盯着他，“我要的是强效、直接的证据。”

    林登笑了笑。“病毒原液？可以。如果你们需要重火力，保护伞公司也可以提供一点帮助。”他道，“对了，你餐厅的甜点不错，我想打包一份。”

    既矮且胖的企鹅人很大气地挥了挥手，由于体型，效果像极了一只企鹅在挥舞前肢。

    “送你了，兰尼斯特。从今天起，冰山餐厅的酒和甜点对你免费。一切为了哥谭。”

    林登深沉地跟着举了举空酒杯，“一切为了哥谭。”

    ……

    数小时后。

    蝙蝠洞。

    红罗宾提姆·德雷克咬牙切齿地编写着一个能将各监控点捕获到的异常数据汇总的小程序，手指几乎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今日入夜，一如既往，他早早换好了装备，却被拒绝加入夜巡。蝙蝠侠要求他后方支援，然而飘向玻璃柜里破碎罗宾制服的眼神出卖了他，更糟的是边上还有一只跑来分小甜饼的迪基鸟。

    ——你不是已经独立门户了吗？瞧你一来发生了什么事，你把血给了“先知”！武力值跟不上算什么，你才是那个处境比谁都危险的人，鬼知道那个黑影子会拿你的血出什么事！

    红罗宾打算据理力争，可惜在这个时候，第一起异常业已引发了不小骚乱。

    结果，提姆自发冲向地下，想起忘掉什么事时布鲁斯和迪克已经抛下他走了。

    晚餐时分他们还讨论了先知会以什么手段达成交易。提姆猜测了匿名的快递、自动书写的纸笔、无从溯源的短信，乃至屏幕上一行行显出的文字，万万没想到先知的手段如此简单又暴力——人形猫头鹰游荡市中心。

    红罗宾敲下回车，在座椅上瘫了一会儿，坐直了，正望见某个摄像头的缩略窗中，一位羽毛冲破晚礼服裙的女士逼退一只野猫，抢下一头死兔子撕咬，一时竟不知该同情这起小冲突的哪一方。

    只是，根源在谁他们都很清楚。

    先知抓不到，哥谭还有头更滑不溜手的庞然大物。

    红罗宾撸了把本就挽得很高的衬衫袖，开始写起递送给美利坚国家税务局的举报信。

    内容是举报保护伞公司的巨额来源不明资金，ip追踪将落在一个欧洲的中转站，但继续查下去，他们将会发现这个服务器归属于与保护伞公司产生过冲突的黑面具。

    ——为了哥谭。

    红罗宾恨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