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夏令人做这些事的时候,硬拉着阿允过来,也押着其他的巫族人在旁边看。等这一批人死光了,他笑着一脸兴味地看看脸色苍白的阿允,又下令让看守去人堆里拖出来一个少女,那少女一被看守抓住就开始疯狂地尖叫挣扎。
眼见着少女被压到了石台上,看守拿起了手中的刀,阿允心底生平第一次有了勇气去反抗斩夏她突然甩开了斩夏的手,向场地中央被压在处刑台上的少女跑过去。
还没跑出去几步,一条黑色的锁链像蛇一样从斩夏的衣袖里窜出,速度极快地游到了阿允脚下,捉着她的脚腕又把她拖了回来。阿允摔得不轻,待抬头看到斩夏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那双竖瞳盯住她就像一条毒蛇一样,她忽然觉得自己全身都冷了下来。
阿允艰难地爬起来,跪在斩夏面前,一个接一个地磕着头“求求你放过他们求求你放过他们”
“放过他们”斩夏用眼神示意手下先别动手,然后他翻手看了看那道锁魂链这是上任枭阳主人传到他手上的,使起来还挺方便,“那怎么行这不还没试出来有谁跟你是一样的嘛”
“只有我一个”阿允停了停,垂低了脑袋,“没有别人了”
“哦”斩夏一脸失望的表情,“那他们不就都没用了养着也是麻烦,你看我把他们全杀了怎么样”
闻言,阿允惊恐地抬头,斩夏看到她那副模样被逗乐了,笑了起来“不杀他们也可以,不过你可要听话”
阿允自然是听话的,于是斩夏大发慈悲地把巫族人都放了出来,不过也不是真放了他们,只是把他们从囚徒转成了奴隶,做一些粗重的活。而那个没死成的少女则被斩夏安排跟着阿允,名义上是侍女,实际很多事阿允还是自己动手,少女算是给阿允做了个小跟班。
少女的名字叫舆鬼,虽然现在大部分巫族人都是混血,但舆鬼在他们中间又显得有些不同她是母亲被不知哪个守卫的侮辱后生下的,同样被关在囚牢里,却被其他的族人喊作孽种。舆鬼好像很开心能被安排到阿允身边,总是拉着她说个不停,阿允从来没有这样亲近的朋友,两个人便越走越近。
自从知道了巫族血脉的神奇之处,斩夏越发喜欢用阿允做一些奇怪的实验,不过很快,就转变成了单纯的虐待。比起想要搞清楚巫族血脉秘密的好奇心,斩夏发觉自己更喜欢见到阿允惨叫和挣扎的脸,连哭的样子他都喜欢。
用刀割肉、拿烧红的烙铁烫、用铁链抽各种各样的虐待渐渐成了阿允的家常便饭,而且阿允发现受伤的次数越多,她恢复的速度也就越慢,到最后,原来只要几瞬就能恢复的伤口,几个时辰都不能愈合。
可是斩夏不管这些,他依旧和从前一样,心情好了就赏赐各种东西,兴头上来了对着阿允就是一刀。阿允觉得他就像个疯子一样,还是个掌握着全部巫族人身家死活的疯子,他能让他们活,也能让他们死,全在一念间。
阿允记得有一日被斩夏打的皮开肉绽,伤口合不拢,她便想找针线让舆鬼帮她缝起来。舆鬼没有去拿针线,只端了盆水过来帮她擦伤口,对她说“你不是有族长给你的血珠子吗那也是巫族之血或有些帮助”
阿允只知道要五滴血才能激发血脉觉醒,可当下她手上只有四滴。不过听了舆鬼的劝,她还是拿出了小心藏好的四个红色的珠子。四个珠子看起来都一样,已经分不清哪个曾经属于谁。想了想,阿允挑出其中一个,放在自己的掌心。
那颗珠子在她的手中融化了,慢慢渗透进她的手掌。纷乱庞大的记忆碎片像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洪水一下将她拍的晕头转向,她没站住摔倒了,坐在地上捂住头痛苦地呻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