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一佛喝下汤药后过了一会感觉腹中温暖, 好像是汤药起了作用, 让身体四肢渐渐升起了暖意,不再觉得身上有凉气扩散,不适的感觉慢慢褪去。
如觉桐刚才所说,驱寒汤在无数疾病药方中是最简单的一种,但就是因为简单, 许多大夫都有自己独特的方子,方子用的药材或许都是常见的那几样,但药材的用量也是各有不同的。
郁一佛从小几乎是吃药长大的,驱寒御寒之类的药吃的最多,久病成医,她每次喝药也能从药里面尝出几种药材的味道,对于自己喝的药有没有用也十分敏感, 而觉桐师父配的这副药, 她便觉得是有用的, 对她的体质来说, 恰到好处。
小师父和哥哥身高差不多,想来年纪也相差不大, 年级轻轻便习得一身医术,不知小师父的师父是大兰若寺哪位禅师。
若没那个机缘求见善若大师, 求医别的禅师也好。
“小师父。”郁一佛这么想着便问了, “方才听小师父说是跟师父学的医术, 不知小师父的师父法号作何, 平日可外出出诊?”
“这……施主问这个是有什么事吗?我和师父在外修行有时会给百姓看病,多是看缘分,还没有出诊过。”
“我…先天有疾,体弱多病,请过许多名医修方配药,都不见效,听小师父说你师父医术好,所以有心求医。”
她这个说话的人淡定,一旁的郁容堇听她说话心里酸涩难受。
他们是双生子,他总觉得妹妹体弱多病是因为他在母亲腹中时抢走了所有营养,才让妹妹一生下来就身体不好。
郁容堇胡乱拿衣袖蹭了蹭脸,抬起脸猛吸一口气,开口。
“觉桐师父,出家人慈悲为怀,你和你师父在外修行时都不忘为百姓治病,是真正的慈悲,说起缘分,我们今日遇见实在是有缘,救下这只白兔更是机缘巧合,若是可以,小师父就为我们引见一面你师父罢。不管能不能治得好,我们都心甘情愿。”
大兰若寺作为天下第一大寺,寺中禅师有许多,并不一定每位禅师都通晓岐黄,但有资格外出修行救治百姓的师父,医术大约不会差罢。
觉桐自然是想给施主治病,可是他却不能做自己师父的主,更无法代替师父答应什么事,不过如果引见的话倒是可以试一试。
“好,晚些我师父回来了我便跟他说,要是师父答应了,我便去客院告诉你们,要是师父不答应,我……”
觉桐抿了抿唇,只恨他医术不够精深,没学得师父的几分,才会在此时力不能及。
“施主不嫌弃的话就让我给你把一把脉罢,要是师父不愿意看诊,我就将我把到的脉象告诉师父,求师父教我怎么医治,然后再告诉施主。”
郁一佛并无不满,笑着点头,“好,多谢小师父为我操心了。”
“施、施主不用多礼。”
觉桐一听见她的声音心里就莫名其妙的紧张,耳中她的声音和旁人的声音都不一样,例如旁边这位施主,两位施主长相非常相似,说话声音却有天差之别,不知是什么原因。
不愧郁容堇说他是呆子,说话了半天,他竟然都还没听出来郁一佛说话是女子的声音,只看着她的装扮便认定了她是男子,就算觉得哪里不对都没有怀疑到她的性别上去,实在是一根筋。
小院里的三个人都穿着灰色僧衣,熬药的药罐和瓷碗都已经收拾好,条件简陋,郁一佛和郁容堇也没有固执于男女授受不亲,一定在手腕处隔一层丝帕才把脉。
药房里,郁一佛和觉桐隔着一方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