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桐在僧衣上蹭了蹭手指才小心翼翼地将有着细小茧子的手指落在对面人的手腕上,指尖微动打探那如玉般皮肤下的脉搏,这脉象……
他眉心逐渐蹙起,直到将手指从脉搏上移开也没有舒缓。
郁容堇在旁边等的心急,怎么大夫都是这样,每次把脉完还没说话就先皱眉,皱得人心慌。
“小和尚,你把出什么脉象了倒是说啊!”
心一急,他就忍不住叫人和尚了。
郁一佛收回手放下袖子,她没有哥哥那么着急,只是问:“觉桐师父,脉象有什么问题吗?”
觉桐轻轻摇了摇头:“脉象有些弱,我还不能确定,还要再把一把左手脉,顺便问施主一些问题。”
“好。”
“施主平日身体有哪些不适么,一般吃些什么药?”
“晨起时常四肢无力,容易疲累……”
把脉完,觉桐最后问:“施主如今年齿多少?”
郁一佛和哥哥相视一眼,道:“未满十五。”
觉桐咬着唇不说话,施主这样的症状……
怕是无法长寿。
他沉默良久,直到郁容堇终于忍不住拍桌子问他,他才收起干涩的神情,舔了舔唇,声音仍有些干地说:“小僧医术不精,不敢妄下诊断,要问过师父才能确诊。”
“怎么还不能诊断?你把出什么脉象直接说……”
觉桐不善掩饰,郁一佛在他对面,能清晰地望见他的所有神情,忽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哥哥。”她拉住哥哥的衣袖,制止他不高兴的逼问,道,“小师父是谨慎起见,总是没错的,你不要为难小师父了。”
郁容堇还没说什么,觉桐已经站起来道:“是我医术不好,不怪施主。”
他的性子好,让谁也没法对他生起气来,郁容堇哼哼着瞧他一眼,也实在是没能怪他什么,最好只好甩甩衣袖,“算了,算了,小和尚,那你问过你师父后有了诊断一定要来告诉我们,不然……”
想不出有什么能威胁到和尚的,眼角突然看见自己身上穿的僧衣,“不然我们就不把僧衣还给你了!”
拿一件僧衣威胁和尚实在好笑,但觉桐答应的十分认真,“好,施主放心。”
郁一佛弯着唇角笑,明目似喜非喜,心情掩在笑容之下。
觉桐余光一直照看着她,分明宁静自然,一想到她会没了生息,他心上就像被无形的丝线缠着一样难受,不愿再深想下去。
他一定会求师父治好施主。
休息片刻,眼看将至午时,再不回去河流对岸八角亭处怕是该有人来找他们了,郁一佛和郁容堇跟觉桐告辞离开僧舍。
他们回去的时辰正好,到亭子时正好碰上五皇子等人从树林中回来,看见他们身上的僧衣,几人都问发生了什么事。
郁容堇将郁一佛掩在身后,几句话说他们救了个落水的和尚,为嫌麻烦,没提和尚救兔子的事。
不过看着他们满载而归,他随口道:“殿下今日似乎收获颇丰啊。”
五皇子笑着随意答:“今日大家都准头好,郁公子你没去可惜了,待会烤肉做好你和令弟一起来吃罢,不要客气。”
郁容堇皱了皱眉,转瞬又抚平,扯着唇角笑了下,道:“不必了,我和弟弟这样穿着太不得体,还是提前回寺里罢,诸位继续玩耍就是了。”
“是我忘了,是该先回寺里整理。”
五皇子歉意的笑,他邀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