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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璧云
灰尘,不悦道:“我们先过,让对面的等着。”

    车夫犹豫斟酌,道:“可是,对面的马车是韦家的。”

    郁瀚文沉默了。

    硬要和韦氏争道,这必然会得罪韦家。可这众目睽睽之下,周遭都有人看着,若是他给韦氏让道了,岂不是落了颜面,坐实了郁氏不如人的事儿?

    左思右想一番,郁瀚文硬着头皮,道:“韦家的马车又如何?先来后到,我绝对不让。同是京城四大贵姓,难道他们韦氏还高过咱们郁氏一头不成?”

    车夫闻言,也只能横在路上。对面的韦氏族人见了,出言讥讽道:“这不是郁家的马车?连下人都没几个,这般落魄,当真还是‘京城四大贵姓’之一?见了咱们韦家人,还不快快让路!”

    那韦公子生的肥头大耳,坐在马车里,打起帘子来,一副傲慢的样子,叫郁瀚文看了愈发生气。——这么一个猪头猪脑的东西,靠着家里的荫蔽吃粮,还敢与他来争!

    两架马车横在路上,互相堵着,谁也不让。眼看着这架越吵越烈,看热闹的百姓凑了过来,指指点点的,一时间,路上充塞热闹极了。

    “这不是韦家和郁家的马车吗?”

    “肯定是郁家让道啊!那韦家权倾天下,郁家怎么得罪的起?”

    就在此时,一旁的酒楼里下来个家仆打扮的男子,穿一袭青色衣裳,瞧着便颇有教养。

    这青衫家仆凑到那韦氏公子的马车前,轻声耳语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那韦公子放话道:“成吧!对面那姓郁的,今儿个小爷便给你让道了!下回再见着,别想讨便宜!”

    说罢,那韦公子便令车夫扭转车身,退出了这巷子。

    周遭的百姓眼看着没热闹可以凑了,便纷纷散开,路上空荡了起来。郁瀚文有些纳闷地瞧着对面,一时摸不清那青衣家仆的底细。

    方才那姓韦的还如此嚣张,怎么这会儿,就转了态度?

    就在郁瀚文和小厮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青衫家仆已经文质彬彬地走了过来,恭敬行礼,道:“郁大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郁瀚文心底琢磨了一下:连韦氏都要卖个面子的人,想必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于是,他便叮嘱车夫看顾好马车,自己上了酒楼。

    酒楼雅座早已备好,郁瀚文跟着小二上了楼,到了那雅座里。但见窗前坐了个年轻男子,尘襟如浣雪,乌发似叠鸦。外头半窗晴日如洗,他手持酒盏,慢悠悠地啜饮一口,气华兰荪,叫人看了便自惭形秽。

    “主子,郁大公子到了。”那青衣家仆上前提醒。

    “郁公子,坐吧。”那男子放下酒盏,倏忽一笑,“我本该提前下了帖子上门造访,只是今日恰好遇着了,便请郁公子上来坐坐。在下姓裴,双名璧云。”

    郁瀚文闻言,微微倒吸一口气,道:“久仰久仰。”

    面前这人,竟然就是向妹妹提亲的裴璧云。本想着二人还要过段时日才能见到,未料想今日阴差阳错便打了个照面。

    郁瀚文平日在朝中没见过裴璧云的正脸,只听闻过他的大名。按理说四大贵姓常有来往,子弟间都是彼此相识的,不会如郁瀚文和裴璧云这样,从未见过彼此。

    譬如说那异姓王韦鹭洲,小时候还在郁家闹过笑话——韦鹭洲小时候曾扯着六岁的郁晴若不放,硬是说以后要娶她做媳妇儿。可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家族倾轧此起彼伏,如今韦鹭洲做了异姓王,早将郁氏踩在脚底下了。

    至于这裴璧云么,少时身体不大好,动辄就要去南方休养。虽聪慧之名远扬,但他逢年过节的都在养病,想要见都见不着。后来他身子好了,入了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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